/p>两人便来到屋里,屋里正在打银饰,旺盛的火炉熊熊燃烧。
不过是片刻,南烟的脸上就汗珠直冒。明轻拿出湿巾,轻柔地给她擦去汗水。“小姑娘,你的手艺,老朽也见过,这么年轻,有这手艺,想来是下过苦功夫,想要学什么?”饱含岁月沉淀的浑厚话音刚落,一穿着围裙的七旬老者缓缓走了出来。南烟顿首,不好意思地解释:“大师,我总是有太多事情,没能专注技艺钻研,实在是惭愧,”“今天来,并非是想要学什么,只是想要膜拜一下您的手艺,也是圆一个少时的心愿。”高一时,明轻给南烟带来步步大师亲手所做的银手镯。当时,她就被那精湛的技艺所惊艳,完全折服在饰品的精妙绝伦。他们一直想着来学习,却一拖再拖。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请他们进去观看。老者技艺纯熟,三两下就将熔银铸条、锻打成型、錾刻雕花、组装焊接、清洗抛光等一系列操作展示结束。一件银饰悄然诞生。那银饰熠熠生辉,透着迷人的光泽,承载着匠人精神。明轻也开始做银饰,他想要做一整套银饰,那就需要做银帽、项链、手镯、耳环等。南烟想着学习织布做衣服。因为此前有基础,一会便上手。那中年女人看到南烟那熟练的操作,分明技艺高超,不禁汗颜。明轻和南烟一连来了五天。当明轻将一整套银饰拿了出来,南烟不禁惊叹,他居然在短短五天做了那么复杂的银饰。而她只是做了最基本的衣服样式。明轻像是提前预知到这样的情况,从老者那里取出一套苗族新娘服饰。那套婚服,从样式到刺绣细节,都精美绝伦,无一不显示制作人的技艺高超。明轻将全套服饰、首饰给南烟一一穿戴上。当她出来瞬间,一明媚娇艳的苗家新娘在小院里熠熠生辉。明轻眼里含泪,幸福、苦涩、无奈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在脸上显现。南烟缓缓靠近明轻,轻轻抱住他,那银饰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却吻上她的唇。小院里,只有他们两人,但他并未吻她很久。他静静地拥着她,沐浴着暖阳和微风。南烟穿过好几次嫁衣,都是穿给他看,他却不能娶她回家。做不了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两人坐在小院的木制长椅上,南烟靠在明轻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花带。她做了五天,主要是做这条腰带花费的时间多。老者缓缓走出来,提议道:“两位,对面古庙里的千年古树,虔诚参拜可以保佑家人平安,且可以姻缘长久。”“多谢大师。”明轻说着,牵着南烟去了对面古庙。这座古庙并未供奉神明,却香火鼎盛,只因古树灵验。见过许多祈福的树,却只有这棵树,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常青的树叶和粗大的树干。此树奇特,枝繁叶茂且蜿蜒盘旋,完全是“独木成林”的真实写照。两人徐徐跪在蒲团上,赤城地祈福。“明轻,”“嗯?”明轻一边应她,一边给她拆下发饰。南烟抬眸看着明轻的眼睛,好奇地询问:“你许了什么愿望?”“你健康快乐,我们一生一世,”明轻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丝,柔柔地问道:“阿因,累吗?要回去吗?”南烟轻轻搂住他的脖颈,笑着说:“要。”明轻望着他面前的小姑娘,头饰取下,发丝在风里飞扬。她浑身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响声,笑着的小脸似娇花般明媚动人。阳光西斜,他伸手抱起她,回到小院向大师告别后,便往山下走去。而古树上,他们刚走,一根粗壮的枝丫悄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