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什么突然!”
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你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再不娶媳妇,老何家就要绝后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惦记秦淮茹,可那是别人家的媳妇!你难道要学许大茂那个缺德货?”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傻柱头上。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最终只是闷闷地应了声:“成,我明儿一早就去买菜。”
第二天清晨,露水还挂在院里的月季花瓣上,傻柱就蹬着自行车去了朝阳菜市场。
他特意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头发也用梳子蘸水抹得服服帖帖。
市场里人声鼎沸,他精挑细选了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又割了半斤五花肉,最后在干货摊前犹豫许久,咬牙买了平时舍不得吃的香菇和木耳。
“哟,傻柱,这是要招待贵客啊?”卖菜的张婶笑着打趣。
傻柱嘿嘿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老太太给说了门亲事,今儿相看。”
回到院里,正碰上秦淮茹在晾衣服。
她穿着件褪色的碎花衬衫,腰身比从前丰腴了些,却更添风韵。
见傻柱提着大包小包,她手上动作顿了顿,笑容有些勉强:“柱子,买这么多菜啊?”
傻柱不敢首视她的眼睛,低头盯着青石板缝里钻出的杂草:“啊,老太太给介绍了对象,中午来吃饭。”
秦淮茹手里的湿衣服“啪”地掉进盆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布鞋。
她慌忙蹲下捡衣服,声音闷闷的:“那……那挺好的。
姑娘是哪儿的?”
“刘家沟的,在纺织厂上班。”
傻柱说完,逃也似地钻进了厨房。
日头渐渐升高,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气。
傻柱系着围裙,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正在做最拿手的红烧鲤鱼,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酱色的汤汁浓稠适中。
旁边的蒸锅里,香菇酿肉正散发着混合着肉香和菌香的蒸汽。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厨房门口张望:“香!真香!柱子这手艺,保准把姑娘馋得走不动道!”
正说着,前院传来一阵脚步声。
刘美穿着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手里还拎着包水果糖。
她皮肤不算白,但透着健康的红润,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采。
“老太太,我来了。”
刘美的声音清脆得像檐下的风铃。
聋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快进来快进来!柱子,人来了!”
傻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局促地站在厨房门口。
第一眼看去,刘美比他想象中要壮实,手掌骨节分明,一看就是干惯了活的。
他心里暗暗比较,觉得还是秦淮茹那种弱柳扶风的样子更招人疼。
饭桌上,傻柱闷头扒饭,倒是聋老太太不停地在中间周旋:“刘美啊,柱子可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一个月工资西十二块五呢!”
刘美偷偷打量着傻柱,见他虽然长相普通,但浓眉大眼透着股憨厚劲儿,心里先有了三分好感:“何大哥手艺真好,这鱼比我妈做得还入味。”
傻柱这才抬头,正对上刘美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这姑娘笑起来挺耐看:“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两人渐渐聊开了。
刘美说起纺织厂里的趣事,傻柱也讲了几个食堂的段子,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聋老太太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借口要去睡午觉,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我去趟茅房。”
刘美红着脸起身。
她刚走,许大茂就像嗅到腥味的猫一样溜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时髦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抹得油光水滑,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摇着把折扇。
“哟,相亲呢?”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傻柱,你可真行,一边勾搭着秦淮茹,一边又相看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