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门口焦急地踱步,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秦淮茹见医生出来,立刻冲上前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沉重地说:“左眼的伤势太严重,己经失明了。
我们尽力做了处理,但眼球损伤太大,无法恢复视力。”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劈得秦淮茹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
她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大夫,求求您,再想想办法,我儿子还小啊!没了眼睛可怎么活?他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己经尽力了,这种情况……只能接受现实。
后续要注意伤口护理,避免感染。”
回到西合院时,天己经黑了。
秦淮茹抱着昏迷的棒梗,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贾东旭看到儿子的样子,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撕心裂肺地哭喊:“我的儿啊!这可让我怎么活!以后谁来给我养老?棒梗没了眼睛,这辈子就毁了!”
贾张氏则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不停地咒骂:“秦淮茹,你赔我的孙子!我贾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眼睛!你怎么不去死!”
全院的人都围了过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李卫东站在人群后面,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小声对王思欣说:“我就说这孩子不安生,这下好了,遭报应了。
平时偷鸡摸狗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王思欣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可不是嘛,说不定就是做了亏心事,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这以后啊,贾家可有得折腾了。”
许大茂挤到前面,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哎呦,这以后棒梗可怎么出门啊?瞎子一个,怕是连路都走不好喽!以后见人都得躲着走,省得让人笑话!”
他的话引起一阵哄笑,笑声像一根根刺,扎在秦淮茹的心上。
秦淮茹抱着棒梗,眼泪无声地流。
她看着周围那些冷漠、嘲讽的面孔,只觉得心冷到了极点。
曾经,他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如今却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落井下石。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秦淮茹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我儿子都这样了,你们还在这说风凉话!”
但她的哭喊并没有换来同情,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窃窃私语和不屑的眼神。
……
暮色像团浓稠的墨,缓缓浸透西合院的青瓦。
许大茂蹬着二八自行车碾过结冰的胡同,车铃铛叮铃哐啷响得刺耳。
后座上的铁皮电影箱随着颠簸撞出闷响,惊飞了槐树上几只缩成毛球的麻雀。
“哥!”许凤玲裹着褪色的红围巾从门里冲出来,冻得通红的鼻尖还挂着水珠,“傻柱让聋老太太给他说媒呢!”
许大茂猛地捏闸,车轮在冰面上划出半米长的印子。
他扯下护耳,露出冻得发紫的耳朵:“说就说呗,哪个正经姑娘能看上他?”
话虽这么说,手指却无意识地抠着车把上的橡胶皮。
“听说老太太天天往街道办跑!”许凤玲凑近了压低声音,“万一真让他说成了,以后还不得天天在咱面前显摆?”
许大茂眯起眼睛,想起傻柱每次在食堂耍贫嘴时那副得意样,心里像被塞了团棉絮。
他把车往墙上一靠,扬起眉毛:“放心,有我在,他这辈子都别想脱单。”
转身进了屋,皮鞋后跟重重砸在砖地上。
腊月的风裹着煤灰灌进街道办的玻璃窗,聋老太太拄着枣木拐杖,在排满搪瓷缸的长桌前坐下。
几个戴着红袖章的大妈正围着火炉织毛衣,毛线团在膝盖上滚来滚去。
“老姐姐又来啦?”王大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还是给那傻柱说亲的事?”
老太太颤巍巍地从蓝布包袱里掏出傻柱的照片,照片边角被磨得发毛:“你们看看,这孩子长得周正,在钢厂食堂当大厨,多好的条件!”
张大妈“噗嗤”笑出声,毛线针在指间晃得飞快:“您老可别逗了!厂里都传他是流氓劳改犯,还说在给贾家当免费长工!哪个姑娘敢往火坑里跳?”
“就是就是!”李大妈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星子噼里啪啦溅出来,“听说他天天往秦淮茹屋里钻,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
老太太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