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如纸,军装被鲜血浸透,尤其是手臂和肩胛处,血肉模糊,还能看到嵌入的泥土碎石。
陈博文教授推了推鼻梁上沾了灰的眼镜,快步上前。
他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剪开冷雨的衣物,用镊子(不知道从哪儿缴获来的)清理着伤口边缘的污物。
“贯通伤,失血过多,多处软组织严重挫伤…”陈博文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旁边人的心上,“没有伤到脏器是万幸,但现在最大的危险是感染!在这种环境下,破伤风和败血症……非常致命。”
王大彪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昏迷不醒的冷雨,粗壮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陈教授,想想办法!求您想想办法!”一个负责抬担架的汉子带着哭腔喊道。
陈博文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洞内简陋的“医疗设备”,最后定格在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箱上。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唯一的希望…只有那个了。”
他指的是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土得掉渣的方法,从培养的霉菌里捣鼓出来的那点宝贝疙瘩——青霉素。
那玩意儿提纯度不高,颜色黄了吧唧,看着就不靠谱,但却是目前对抗严重细菌感染的唯一指望。
但是就怕运气不总是那么好,这样的环境下培养的青霉素,每一次都像是在撞大运!
就在这时,洞口人影一闪,林好冲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木板上,气若游丝的冷雨,心脏猛地揪紧,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瞬间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