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他。"林香恍然大悟。灵云无回头对上她的视线,竟露出个堪称温柔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姐妹俩同时打了个寒颤,就像被深渊里的怪物突然示好。
场边记分官终于理清账目,颤抖着在竹简刻下:"云南灵云无,箭术通神,林香认输。"墨迹未干就被汗水晕开,像滴落的历史泪痕。
正午的烈日将演武场的青石板烤得发烫,十万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如同盛夏的蝉鸣。云南神射手灵云无站在鎏金擂台中央,白色劲装纤尘不染,背后的玄铁弓在阳光下依旧吞噬着所有光线。他漫不经心地用弓梢点了点记朝选手席:"三招之内,我绝不还手。"
看台上的葡萄氏姐妹同时皱眉——寒春的指甲在檀木扶手上掐出月牙痕,林香则下意识摸着自己裂开的弓臂。连正在给弟弟红镜广喂冰镇荔枝的耀华兴都停下了银匙,全场目光齐刷刷射向某个还在啃烧鹅的身影。
"咔嚓!"
三公子运费业咬断鹅腿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脆。他茫然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油汪汪的手指僵在半空:"等、等等...为什么选我?"
田训的折扇"唰"地展开,露出新题的"开眼"二字:"让你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扇骨轻敲运费业肩头,力道刚好震落他衣襟上的烧鹅碎屑,"不指望你赢,但总得知道差距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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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费业猛地跳起来,烧鹅油蹭在红镜广轮椅扶手上:"你们就是想看我出丑!"他指向擂台中央的灵云无,"那家伙刚才劈箭如切豆腐,我上去连靶子都摸不到!"
最高裁判席上的红镜武突然起身,两米高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半个看台。银发在热风中狂舞,他声如洪钟:"伟大的先知说——"故意拖长的尾音震得运费业手里的烧鹅直颤,"三公子必须上场!"
轮椅上的红镜广捂嘴轻笑,苍白手指点了点场外:"我哥在城外屯了三千私兵..."话音未落,南城门方向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黑压压的方阵正在逼近,矛尖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银海。
"虽然比不上朝廷精锐..."红镜广咳嗽着擦去嘴角荔枝汁,"但揍个贪吃鬼绰绰有余。"
运费业的后颈渗出冷汗。他偷瞄出口,发现赵柳不知何时已抱着剑堵在通道口;转头又见寒春的暹罗匕首正在指尖旋转;最要命的是田训突然掏出一只鎏金食盒——掀盖的瞬间,全场都闻到百年老店特供的蜜汁烧鹅香。
"赢不了没关系。"田训把食盒往运费业鼻子底下晃了晃,"撑过三箭,这盒'金玉满堂'就是你的。"
运费业的喉结剧烈滚动。他看向擂台,灵云无正用箭簇修指甲;再回头看看食盒,琥珀色的蜜汁正顺着鹅皮滴落...
"...成交!"
当运费业拖着明显大一号的箭筒踉跄登台时,观众席爆发出哄笑。他的锦袍前襟还沾着油渍,腰间的软剑甚至缠着根鹅骨头。灵云无挑眉:"记朝是派厨子来比武?"
"少废话!"运费业手忙脚乱地抽箭,结果箭筒"哗啦"倒扣在地。他弯腰去捡,束发的玉冠又滑落,乌发披散活像个落难书生。云南使节团已经笑倒一片,连严肃的记朝老臣都憋红了脸。
田训在包厢扶额:"至少让他完整抽支箭..."话音未落,运费业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支小箭——这竟是藏在烧鹅肚子里的暗器!
灵云无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鬼魅横移。三支小箭擦着他衣角钉入擂台,箭尾绑着的细线突然绷直。"轰"的一声,埋在台下的火药被引燃,烟雾瞬间笼罩全场!
"三招已过。"烟雾中传来运费业难得正经的声音,"现在该我了。"破空声接连响起,听声辨位竟全是灵云无的要害!
红镜武猛地站起:"这小子使诈!"却被弟弟拽住衣角:"规则说'手段不限'..."轮椅少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何况人家确实撑过了三招。"
烟雾散去时,众人惊见灵云无的袖箭正抵着运费业咽喉,而运费业的软剑也缠住了对方脚踝。两人身上各有十几道擦伤,最醒目的是运费业左肩插着的半截箭杆——那是灵云无的发带。
"平手。"灵云无突然收箭后退,"烧鹅公子名不虚传。"
全场哗然中,田训的食盒精准抛到运费业怀里。公子抱着食盒瘫坐在地,突然发现里面除了烧鹅,还有张字条:"刺客演凌混在云南使团——继续缠住神射手"
运费业望着被使团簇拥离场的灵云无,啃着鹅腿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