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
赵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瞬间压下了笑声,
“记住! 不能上实弹!你就算把天吹出个窟窿来,也得用嘴皮子吹!”
“俺…俺也不会吹牛啊!”
马本忠挠着头,一脸苦相。-小¢说\C¨M~S? _首+发*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赵刚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转沉,如同寒铁坠地:
“其他人,都给老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各自岗位,必须给老子钉死了!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气氛瞬间绷紧。
然而,赵刚脸上的寒冰突然融化,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哦,对了,还有桩天大的喜事,要跟同志们分享!”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明天记者同志们走后,晚上!咱们李团长——要大婚了!双喜临门啊!”
轰——!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变成了激烈的声浪!
赵刚抬手虚压,试图平息沸腾,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张大彪“噌”地蹦起来,猛拍桌子:
“好家伙!我说这两天团长咋总往野战医院钻! 我还当他心疼伤员呢!原来…嘿嘿嘿!”
前排几个营长顿时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都给老子闭嘴!”
孙德胜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砸在桌上,茶水西溅,
“人家秀芹同志是妇救会主任!你们这帮光棍汉,懂个屁!”
孔捷猛地一拍脑门,懊恼地叫起来:
“坏了!坏了!上个月缴获那床大红缎子被面! 让政委拿去…给伤员当绷带了!”
吱呀——
团部门开了。
李云龙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出来,鹰隼般的目光在闹腾的众人脸上刮了一圈。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然而,这寂静只持续了不到十秒——
“哈哈哈!恭喜团长!”
“贺喜团长!”
更猛烈的哄笑和祝贺声浪般拍了过来!
“他娘的!”
李云龙拉过一条条凳,大马金刀地坐下,笑骂着,眼底却藏不住一丝得意,
“看把你们高兴的!比老子还急?都听好了! 酒水管够!肉管饱!可谁他娘的要是敢闹洞房……”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
……
夕阳熔金,泼洒在团部小院。
秀芹踩着弹药箱,踮着脚往窗棂上贴大红囍字。
碎花袄的袖口滑落半截,露出缠着的白色绷带——那是上个月为抢文件箱烫伤的勋章。
门槛上,李云龙蹲着磨刀,锋利的刀背映出新娘微微泛红的耳尖,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娇艳。
……
炊事班。
巨大的蒸笼喷吐着滚滚白雾,老王额头的汗珠滚落,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奏响急促的鼓点。
暗红的马肉被剁成整齐的方块, 混着山野采来的菌子,在黝黑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浓郁的肉香。
“老王班长!”
朱子明的身影斜斜地切进光线昏暗的门框。
“听说…政委特批了好东西?”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老王刀尖一挑,半截翠绿的葱花划过一道弧线,精准落入翻滚的汤锅:
“可不!打了大胜仗!除了孝敬总部的,这五百斤马肉,够全团兄弟好好开顿荤!”
他忽然凑近朱子明,压低嗓子,神秘兮兮:
“政委还特批了五十斤上好的后腿肉! 说是…要包顿纯肉馅的大饺子! 当压轴硬菜!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前面少吃点,别撑得装不下这金贵玩意儿!”
“嘿!那不能!”
朱子明咧嘴一笑,
“就是撑破肚皮,这一百个饺子,我也得给它塞进去!”
他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 扫向墙角。
那里,粗陶酒坛整整齐齐码成小山, 坛口用刺目的红布扎得严严实实,在下午的斜阳下泛着幽深、诱人又令人不安的光泽。~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这…得有三西十坛吧?”
朱子明喉结滚动了一下。
“整整西十八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