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只是觉得巧合,提醒你一声罢了,要不你一直待在城北郊外的话,如今又怎会惹得千年魂盯上你?」
凤巡像是听见天大笑话般大笑着,教苏破不解抬眼。*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
「说得好像都是我的错,要是你办事得力,怎会直到今日还逮不着千年魂?是你要我当饵的,不要说得好像是我被盯上,而你正绞尽脑汁帮我。」凤巡说到最后流露出明确的不屑,随即大步朝前走去。
苏破愣在原地半晌,才赶紧追上前去。
古怪,他到底是怎么了?从昨儿个上马车回宅子,一路上他都安静得很,昨晚也没闹腾,他就觉得有鬼,如今还为了个晏尽安朝他发脾气了,亏他觉得有异跟他提醒,他竟然不识好人心!
更糟的是,再往前是城南,他去城南做什么!
待苏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时,就见市集上无故闹了起来,凤巡寻了空扶起了一个差点被踩踏的姑娘,他定睛一瞧,轻呀了声。-山?叶′屋- ¢耕,薪·醉~全-
缘分就是这么一回事,离得再远,只要有缘,终是会再相见的。
踏出冯家酒楼,凤巡的脸色看似平和,然而眸色却益发森冷。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救的姑娘是他转世却保有记忆的亲娘,而她这一世的夫婿竟然遇见了他同样带着记忆重生的爹。
这本该是件让人欣慰的事,可是,方才苏破说的话,让他愉快不起来——
「苏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何方才在里头对他们说,是你凑成了他们的姻缘,还说要我爹的魂?你到底在盘算什么?」走了一段路,他终究忍不住问了。
「你不是一心寻死?」苏破凉声反问。
「那又如何?」
「当年天官乐盈对你下咒,再拿你的血给当时的庆德帝喝下,就是因为庆德帝以为这么做能够让他逆转时空,回到最初,好让他保护爱妃,所以他就是源头,当初我说可以让你进入轮回的方法,那就是除去过去让你变成如此的主因。~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
「对我下咒的是乐盈,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你真拘了他的魂,我也未必能进轮回,这说法简直是笑话。」
对他来说,再见到爹娘,让他心里有一部分的恨释怀,因为父皇并非无故累他至此,而是他太思念母妃,以为人生真能逆转。
而他转世的母妃,记得所有的过往,尽管他们不曾见过面,可她对他的心疼和不舍再真实不过。
所以,算了,至少,在这场悲剧里,他俩可以厮守,他的牺牲也不算没有意义,他知道父皇真的很爱母妃,爱到失去母妃后就疯了。
那时,父皇总会在夜里进他的房,犹豫着挣扎着,想疼他却也想杀他,两种念头轮番折磨着父皇,他比谁都清楚。
只要他不是被舍弃的棋子,只要他不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让他知道他是被爱着的,那么,他可以放下对父皇和舅舅的恨。
苏破吸了口气,娓娓道来,「凤巡,施咒者乐盈已死,如今庆德帝与你对应,我让他和其爱妃重逢,借她的存在稳住他的心,让他千年重生的魂魄可以和他所吞食的魑魅魍魉分开,届时取他的魂,破解了乐盈的咒,你当然就能真正地以寻常人的姿态生老病死,这并非毫无根据的做法。」为了他,他不知道翻看多少阴间资料,所以一等时机成熟,他就会动手。
他知道,凤巡早已受够了不老不死的生活,他只是想完成他的心愿,希望是由自己将他送进轮回里,那么日后他就再也不用受苦。
「听起来好像都是为了我。」凤巡定定地瞅着他,神色似笑非笑。
「那是当初我承诺你的事。」苏破沉声道,厌恶他这种轻佻的笑。
「承诺?」凤巡不禁放声大笑。「我问你,是不是将我押进阴间,这份功劳会让你连跳三级?」
「你在说什么?」
「就如同你缉拿千年魂,只是为了升官罢了。」他哼笑着。
虽说打一开始苏破就言明是在利用他,可他心底却不觉得苏破真打算利用自己,毕竟有太多矛盾之处,所以当他听到真相时,只觉得难堪。
苏破,并非那般真诚无伪之辈,他利用他,是为了升官,是为了掌握更大的权势,就如当年朝堂上那些人,有目的地接近他,将他当傻子般玩弄。
以往他从不信任那些人,可为何他却信了苏破,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