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资源’有什么弱点?”井观天问,“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拿下它。!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最好选在它进食的时候发起攻击比较好。”安德烈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作战经验倒不比井观天差,“进食之时是它最松懈的时候,并且这玩意儿是用皮肤进食的,它会分出一部分皮肤包裹食物,还会耗费大量力气消化食物,这是发起攻击的好机会。”
“进食……就是村子‘播种’的时候吧?”井观天思索,“这个村子对自己人还蛮义气的,应该不会拿村民做‘种子’,那唯一可能的就是……外乡人!”
从村民这几天对他的恭敬态度来看,似乎也没有把他做种子的打算。
又己知村民和马面人做了一场交易……
井观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查看一下交易的单据。
告别了安德烈,井观天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回村口。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简陋的木栅栏歪斜着,上面溅满了暗红的血迹和粘稠的黄绿色涎液。几具残缺不全的村民尸体散落在栅栏内外,有的被啃食得只剩骨架,有的被锈蚀的武器劈开,内脏流了一地。
几只腐化野狗正埋头在尸堆中贪婪地撕咬,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咸~鱼!看*书-罔. `最`鑫′蟑/劫·哽+歆~筷-几具骷髅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空洞的眼窝里磷火幽幽,手中锈蚀的刀斧滴着血。
整个池银村死寂一片,所有的房屋门窗都紧闭着,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街道上除了尸体和徘徊的邪物,空无一人。
幸存的村民,包括老石根和九公,显然都躲进了他们认为安全的屋子里,瑟瑟发抖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或者说,等待着下一次“播种”的开始。
井观天避开那些零散的邪物,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阴影中穿行。
他的目标明确——祠堂,那里是九公和村民存放最重要物品的地方,单据极有可能就在那里。
祠堂厚重的木门紧闭着,但门栓似乎并未完全卡死。井观天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电弧,如同最精巧的钥匙,无声地探入门缝,轻轻拨动内部的门栓机关。
“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中几乎微不可闻。
井观天闪身而入,迅速将门在身后合拢。
祠堂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缕微弱的月光透过高窗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香灰味、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土腥的沉闷压抑感。,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
他点燃了供桌上仅存的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勉强照亮了中央的祖宗牌位和那张布满灰尘的供桌。供桌一角,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用粗糙兽皮缝制的袋子。
井观天的心跳微微加速。他拿起兽皮袋,入手沉重,里面似乎装着硬物。解开系绳,他伸手进去,指尖触碰到一张坚韧、带着奇特纹理的皮质物品。
他将其抽了出来。
正是那张马面人交给老石根的兽皮单据。
借着昏黄的油灯光,井观天凝神看去。单据的材质如同某种风干的大型生物皮,边缘粗糙,呈现深褐色。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颜料书写着文字。
然而,单据上的内容,却让井观天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脊椎首冲天灵盖。
没有“鲜肉”的数量记录,没有“特品”的标注,更没有所谓的“种子”或“物资”清单。
单据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十几行扭曲而潦草的暗红色文字。每一行,都是一个清晰无比的人名。
其中一个人名引起了他的注意:韩爱星——看样子哪怕从“疯狂星期西”活下来了,也会成为“种子”。
单据的最下方,一行稍大些的暗红字迹如同凝固的诅咒:【‘播种’配额:新种十二份,盐弹五十发,净骨灰三袋。】
“播种配额”新种十二份意味着十二个活生生的人。
这根本不是什么交易清单,这是一份用名字记录的、活生生的“肉种”出货单。
他迅速将单据按照原样折好,塞回兽皮袋,放回供桌原处,连灰尘的痕迹都尽量复原。
熄灭油灯,他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退出祠堂,重新将门栓拨回原位。
回到那间弥漫着血腥和肉汤余味的“空屋”,井观天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窗外,村口零星的啃食和游荡声渐渐平息,浓重的黑暗包裹着这座食人的村落,死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