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观天眼中厉芒一闪,不闪不避,右手猛地挥出!
“滋啦——”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蓝紫色电弧锁链如同毒龙出洞,精准地缠绕在那砸落的枯枝之上,高压电流瞬间爆发。\r?u?w*e+n?5·.-o,r/g`
“咔嚓!轰——”
粗壮的枯枝在恐怖的电流下寸寸断裂、爆燃,暗红的粘液如同血液般西溅。
井观天毫不停留,身体借着爆炸的冲击波,速度再增三分,化作一道残影,在漫天燃烧的木屑和粘液中,一头扎进了那山腰处流淌着暗红粘液的、如同巨兽之口的——洞口。
粘稠、滑腻、带着浓郁铁锈腥气和更深沉血肉气息的触感瞬间包裹全身。洞口内部并非岩石通道,而是覆盖着一层不断蠕动、分泌着粘液的暗红色肉膜。
光线瞬间被吞噬,只剩下无尽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湿滑。
身后,洞口外血獒的咆哮、野狗的嘶吼、骷髅的骨裂、黑鸟的尖啸、枯枝的断裂……所有声音在进入洞口的瞬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血肉壁障隔绝,变得沉闷而遥远,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井观天稳住身形,双脚踏在湿滑蠕动的肉膜上,冰冷粘稠的触感透过靴底传来。/r+u\w!e+n¢.·n+e,t′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腥气和一种类似于温泉蒸腾出的、带着硫磺味的温热湿气。
这温热,非但不能带来暖意,反而更添诡异。
他抬起右手,黑皮手套上“滋啦”一声,跳跃起一团稳定的、散发着蓝紫色光芒的电弧。这光芒不算强烈,却足以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
光之所及,触目惊心。
洞壁完全由暗红色的、不断缓慢蠕动收缩的肉壁构成。
肉壁表面布满了粗大虬结、如同血管般的脉络,里面流淌着暗沉发光的粘稠液体,发出极其微弱的“汩汩”声。
一些地方还覆盖着厚厚的、如同苔藓或菌毯般的暗绿色增生组织,不断滴落着粘稠的汁液。
脚下是温热、没过脚踝的积水,呈现出浑浊的淡黄色,散发着硫磺和铁锈混合的气味,如同稀释的血液温泉。
这哪里是山洞?这分明是某个庞大生物的食道或腔体内部!
井观天强忍着胃部的翻搅和灵魂深处的悸动,踩着温热滑腻的积水,沿着这血肉腔道艰难地向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肉壁的蠕动和粘液滑落的“噗嗤”声。′4`2`k*a^n_s,h?u?.¨c/o+m/
越往深处,空间似乎越开阔,但那股源自地底深处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心跳般的“噗通噗通”声,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
那心跳声仿佛是整个世界的脉动,沉重、缓慢、带着一种古老而邪恶的生命力,震得脚下的肉膜都在微微颤抖,震得井观天自己的心脏都仿佛要与之共振。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如同地下溶洞般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洞顶垂挂着无数粗大的、如同钟乳石般的暗红色肉质管状物,不断滴落着粘稠的液体。
洞壁依旧是蠕动的肉膜,但更厚实,布满了更加粗大的、搏动着的血管。
而在整个空间的中央,景象让井观天瞬间停止了呼吸,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那里没有预想中的、搏动着的巨大肉瘤心脏。
只有一片相对平静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温热“水潭”。
水潭不大,中心处,一根粗壮无比、如同巨树主根般的暗红色肉质管道,从洞顶垂下,深深插入水潭中心。
而管道的末端,连接着的……不是器官!
是一个人!
一个盘膝坐在水潭中央、大半身躯浸泡在浑浊荧光温水中的……人!
那人低着头,湿漉漉的黑色短发贴在苍白的额角。
他穿着一件与井观天的战队服一模一样的、破损不堪、沾满污秽的狮纹战服,身形、轮廓…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
似乎是感应到了闯入者,又似乎是某种宿命的牵引。
水潭中央那个垂着头的人影,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
当那张脸,在洞顶垂落肉质管道散发的微弱荧光下,彻底暴露在井观天眼中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井观天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最狂暴的雷霆击中。他戴着黑皮手套的右手下意识地抬起,凝聚的电弧在指尖不安地跳跃、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