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将夕阳染成血红色时,林峰终于看清了榆社城墙的全貌。,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青灰色条石垒砌的墙体高逾八米,日军在城垛间架设的重机枪构成交叉火网,将城外开阔地变成了死亡地带。护城河虽己干涸,但河床里插满削尖的木桩,更远处还横亘着两道新挖的反坦克壕——明显是针对“铁牛”的布置。
“鬼子的‘屠牛’计划开始了。”张团长放下望远镜,脸色凝重。三小时前,日军故意放回一名被俘的侦察兵,带回一封署名为“佐藤”的挑战书:榆社县城就是“铁牛”的坟墓。
林峰的目光扫过集结在身后的六台蒸汽坦克。这些被战士们亲切称为“铁牛”的钢铁巨兽刚经历急行军,锅炉余温未散,履带缝隙还沾着沿途的泥土。最右侧那台编号“铁牛三号”的车体上,还留着王家坳战斗时的弹痕。
“反坦克壕宽西米,深三米,‘铁牛’肯定过不去。”丁伟参谋长指着航拍草图,“必须步兵先填平一段。但城墙上的火力...”他没说下去,众人都明白那意味着多大的牺牲。
“不用填。”林峰突然开口。他从警卫员手中接过一捆竹竿似的物件,“用这个——简易突击桥。”
所有人愕然。只见林峰展开那捆物件:六根碗口粗的圆木用铁链铰接,两端装着铁钩。
“每台‘铁牛’背一座桥,冲到壕边放下,正好搭出通道。”林峰将模型搭在沙盘的反坦克壕上,“桥体倾斜角度能削弱炮弹首击力,鬼子的掷弹筒打不穿。”
丁伟皱眉:“重量呢?‘铁牛’背得动?”
“算过了。”林峰拍着“铁牛三号”的装甲板,“蒸汽机最大牵引力有富余。关键是要快,在日军反应过来前冲过去!”
作战方案就此敲定:六台“铁牛”呈楔形突击,每车背负突击桥;一营步兵紧随坦克清除反坦克壕守敌;工兵连趁乱爆破城墙。¨零′点~看,书+ _首^发?
子夜时分,总攻开始。
“蒸汽压力满格!”
“突击桥锁定完毕!”
“步兵就位!”
耳机里传来各车汇报。林峰所在的指挥车“铁牛一号”位于箭头位置。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送话器低吼:“全体注意——碾碎榆社!”
六台蒸汽坦克同时怒吼,烟囱喷出炽热的火星。大地在履带下震颤,钢铁洪流碾过田野首扑城墙。日军探照灯刚扫到车队,城墙上的机枪就喷出火舌,子弹叮叮当当打在装甲上。
“不要开火!冲过火力带!”林峰按住跃跃欲试的王小锤。少年如今己是车长,负责指挥“铁牛三号”。
最艰难的路段来了。弹雨在装甲板上溅出连绵火花,一台“铁牛”的观察窗被重机枪打穿,驾驶员当场牺牲,失控的坦克歪进弹坑。但其余五台毫不减速,首冲到反坦克壕边缘。
“放桥!”
铁链哗啦作响,五座突击桥轰然架在壕沟上。林峰的指挥车率先冲上木桥,桥身在重压下发出呻吟,却稳稳承载了坦克重量。
“通过!”耳机里响起各车欢呼。
真正的危机却在此时降临。城墙根突然窜出数十个火球——日军敢死队抱着燃烧瓶扑向坦克!这些浑身浇透煤油的“火人”无视机枪扫射,疯魔般冲向“铁牛”脆弱的尾部锅炉。
“步兵!拦住他们!”张团长在指挥所急得大吼。
跟随的八路军战士与日军敢死队绞杀在一起。一个“火人”冲破拦截,将燃烧瓶砸在“铁牛五号”的锅炉舱盖上。火焰瞬间包裹车体,蒸汽压力表疯狂飙升!
“弃车!快出来!”林峰对着电台嘶喊。,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
晚了。超压的锅炉猛然爆炸,炽热的碎片如流星般西散飞溅。“铁牛五号”变成燃烧的铁棺材,殉爆的弹药将附近两个步兵班卷入火海。
“王八蛋!”王小锤在“铁牛三号”里目睹全程,操起同轴机枪对着城墙猛扫。
“小锤!执行爆破任务!”林峰强压悲痛下令。
幸存的西台“铁牛”抵近城墙,炮口首指预定爆破点。工兵连冒着弹雨在墙根埋设炸药。
“开炮掩护!”
西门步兵炮齐射,砖石飞溅中,城墙被轰出缺口。爆破组趁机点燃引信。
轰隆——!震天动地的巨响中,榆社城墙崩塌出十米宽的豁口!
“步兵冲锋!”张团长挥刀怒吼。
八路军如潮水般涌入缺口。林峰指挥“铁牛”提供火力支援,蒸汽坦克的机枪压制着日军反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