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水七”情报或……有误！

沃克中将手中那张沾着油污与血迹的电报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关节发白。\w?e\i?q~u\b,o^o-k!.?c,o·m_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联合国军引以为傲的情报神经中枢。指挥室内死寂得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和汗水滴落的声音。威洛比准将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精心构筑的“菊水”神话，在这行血淋淋的战场反馈前，摇摇欲坠。

“塘鹅……塘鹅中队呢？！”沃克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嘶吼，“联系上他们没有？！报告！我要塘沽上空的报告！”

通讯官的手指在复杂的通讯面板上疯狂跳跃，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领口。刺耳的电流噪音和断断续续的盲音是唯一的回答。“将军……渤海湾上空……电磁干扰异常强烈！来源不明！‘塘鹅’中队依旧……无线电静默！我们……我们无法建立联系！前沿侦察机……也……也失去了塘沽方向的实时画面！”

“废物！一群废物！”沃克暴怒地将电报纸狠狠摔在地上，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在巨大的战略地图前来回踱步，厚重的军靴踩踏着昂贵的地毯，也踩在每一个参谋紧绷的心弦上。精心策划的“38线火力覆盖计划”，这记志在必得的组合拳，在挥出的瞬间，竟被对手以更迅猛、更精准的方式狠狠打了回来！沈阳的佯攻成了对方米格机群猎杀的屠宰场，而真正的杀手锏“海啸”行动，此刻却像投入了漆黑的深渊，生死不明！

“将军！”威洛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急切，“当务之急是评估损失，弄清中共米格机群提前出现在沈阳的原因！还有那该死的塘沽预警！他们怎么可能如此精确地知道‘塘鹅’的航线、高度甚至抵达时间？！这不可能是巧合！绝不可能是巧合！除非……”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张写着“‘菊水’情报或有误”的电报纸，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指向性己无比明确。

沃克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地图上渤海湾那片被红色箭头标注为“高危”的区域。塘沽港，那个被“明码广播”精确预警的地方，此刻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更像一个冰冷的嘲讽。

“除非他们有一双……我们看不见的眼睛！”沃克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一种被彻底洞悉后的寒意，“一双能看穿超低空突防、能穿透云层、能提前预知我们攻击路线的眼睛！”

他猛地转身，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指挥室内所有情报和技术军官，那目光仿佛要剥开他们的皮肉，首视灵魂：“雷达！给我查！中共在渤海沿岸，在塘沽港，到底部署了什么新式雷达？！什么样的雷达能发现我们最新式的‘塘鹅’在100米高度、800公里时速的突袭？！什么样的雷达网，能支撑他们的米格机群像幽灵一样，在我们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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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湾，无名海岛雷达站。**

这里与汉城指挥室的压抑绝望截然不同。巨大的洞库深处，空气里弥漫着机器运转特有的臭氧味、变压器散发的微微焦糊味，以及一种混合了汗水和紧张的高度专注的气息。几盏大功率白炽灯将中央巨大的荧光屏照得一片惨绿。

荧光屏前，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身材瘦削、鼻梁上架着厚厚眼镜片的中年人，正微微佝偻着腰，眼睛几乎贴在了屏幕上。他正是这个秘密雷达站的技术核心——魏工。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代表渤海湾的、不断闪烁跳跃的杂波背景。

“高度100，速度800……目标信号太弱了！被海杂波和地物回波淹没了大半！”旁边一个年轻的雷达操作员咬着牙，声音因为高度紧张而有些发颤，他用力旋动着增益旋钮，试图将那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微弱信号“揪”出来，“魏工，还是太勉强了！我们的P-3（苏联援助的早期预警雷达），设计就不是干这个的！”

“闭嘴！仔细看！”魏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手指如飞，快速在旁边的计算尺上滑动，嘴里念念有词，“……海面反射系数……大气波导效应……目标RCS（雷达散射截面积）估算……增益再调高0.5！仰角下调0.3度！注意扇区扫描节奏！配合！”

操作员不敢再多言，屏住呼吸，按照魏工精确到小数点后的指令，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复杂的控制面板。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

屏幕上，那片代表塘沽港外围海域的绿色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