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有材料和工艺的极限!如果敌人按照这个图纸去研究对策,或者更糟,如果兵工厂误用了这份图纸……后果不堪设想!
“菊水七……”陈少棠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冰冷的愤怒和挫败感几乎将他淹没,“他不仅偷走了真图……还留下了这份足以误导我们、甚至引导敌人走向歧途的毒饵!好狠毒的心思!”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档案室那扇通往地下室管道的、此刻被瓦砾半掩的铁门。林峰……那个倔强得不顾一切追下去的家伙……他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受伤逃亡的特务,更是一个带着致命真图、心思缜密如毒蛇的“菊水”!还有那个凶悍的“枭”!
“快!快去支援林工!真图纸在菊水七手上!一定要夺回来!绝不能让他带出厂区!”陈少棠对着保卫科干事嘶声咆哮,声音在空旷而狼藉的档案室里回荡,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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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联合国军前进指挥部。**
巨大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此刻在死寂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敲在每个人心头的丧钟。空气仿佛凝固了,雪茄的浓烟和咖啡的苦涩香气,被一种名为“失败”和“未知”的冰冷气息彻底冻结。
沃克中将如同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僵立在巨大的战略地图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渤海湾那片被标注为“极度危险”的蓝色区域。代表“塘鹅”中队的蓝色箭头,在“海眼”雷达持续不断的精确“注视”下,早己消失在代表中共防空火力的、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之中。最后传来的零星、混乱的无线电碎片,只有引擎爆炸的巨响和飞行员绝望的咒骂,无一例外地被刺耳的电流噪音切断。
“将军……”威洛比准将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手里捏着几张刚刚送来的、来自高空侦察机拍摄的模糊照片,“塘沽港上空……空战己经结束。港口区域……有数处起火点,但……但主体码头和主要泊位……未见大规模结构性损毁。海面上……发现漂浮的……疑似飞机残骸……”
照片被推到沃克面前。模糊的影像上,塘沽港的轮廓依稀可见,几股黑烟在港口外围升腾,但核心的龙门吊、仓库区、停泊的几艘大型运输船轮廓基本完好。而在港口外围的海面上,几个小小的、反光强烈的漂浮物,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无声地宣告着“海啸”行动的彻底失败。
“呵……呵呵……”沃克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充满了自嘲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狂怒,“五架最新式的‘塘鹅’……连同最精锐的飞行员……换来的……就是港口外围的几处小火灾?”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威洛比,刺向指挥室里每一个情报和技术军官,“‘海眼’!又是那个该死的‘海眼’!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凭什么能像看玻璃缸里的鱼一样看着我们的超低空突袭?!”
负责电子情报的少校脸色惨白,额头布满了冷汗:“将军……我们……我们动用了最新部署在黄海海域的电子监听船……截获了塘沽方向的一些雷达信号碎片……分析……分析结果……”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信号的调制特征、频率范围……依然……依然高度指向苏制P-3系列或其早期仿制品……”
“P-3?!”沃克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铜质镇纸,狠狠砸在地图上渤海湾的位置,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又是P-3!用一堆被我们情报判了‘死刑’的老旧破烂,把我们最锋利的刀折断了两次?!一次在沈阳!一次在塘沽!你们告诉我!是苏联人给他们施了魔法?!还是我们的情报系统从上到下,都瞎了?!聋了?!被灌了迷魂汤?!”
他的咆哮如同雷霆,在指挥室里炸开。无人敢与之对视。威洛比更是面如死灰,身体微微颤抖。沃克的目光最终如同冰锥般钉在他身上:“‘菊水’!你的‘菊水七’!他提供的防空部署图!他信誓旦旦保证的沈阳防空弱点!结果呢?!结果是我们损失了整整一个轰炸机群!暴露了‘剃刀’!引出了米格!把‘塘鹅’送进了虎口!现在!连他弄来的图纸……图纸呢?!‘枭’有消息吗?!图纸到底有没有送出来?!”
威洛比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沈阳方向的通讯,同样被强烈的、来源不明的干扰所笼罩。“枭”和“菊水七”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图纸的下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监听中共后方通讯的情报士官猛地摘下耳机,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愕和……困惑?他迟疑地报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