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行人再次来到陈耀祖的坟墓前,这次孟淮之没有来,不过他让启明跟着来帮忙,他们并不缺人手。?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七杀和启明还有长庚负责挖坟,余三思原本也想动手,人多干活快,可孟祈言叫住她聊案子。
孟屿白查到些事,准确说在长乐镇没查到跟这件事有关的人,没查到并不意味着没有线索。
“你们想啊,让小丁立碑的人是永宁府过来的,摆阵的道士会不会也是从永宁府找的呢?”孟屿白蹲在碑前,借着灯笼的光亮细细打量,“我倒是听过永宁府有几个没道义的。”
别看永宁府是府城,长乐镇只不过是个镇,但长乐镇的百姓普遍比永宁府要富裕,活人日子好过,对亡者自然也舍得花银子,请风水师选坟地出手也不会小气。
长乐镇干风水这行的都能吃饱穿暖,日子悠哉,谁都不会脑子坏了去干损阴德折寿的缺德事。
反观永宁府就不同了,贫富悬殊,穷得揭不开锅的人比比皆是,相对招摇撞骗想尽办法挣银子的半吊子就多了。
“既然长乐镇好,这样的人为何不到长乐镇来过日子呢?”余三思不懂。
“士农工商,长乐镇商贾多,不差银子但没权,大多数人心里想要银子,但面上清高生怕沾染铜臭味。*天~禧?小¢说/网` ,首¢发*”孟祈言解释给她听,“比起财富,更多人想追寻权势,在长乐镇之外他们更容易攀附上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
孟屿白顺势接话,“其实长乐镇有不少商贾都是权贵之后,权贵更缺银子,通常家中嫡子接掌家业入仕为官,庶子或是旁支会安排做生意,挣来的银子用来给主家铺路,别看长乐镇商贾多,其实好些人的主家都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
余三思其实也想近距离看看那块墓碑,不过孟屿白在看,她不想靠太近,站在几步开外接话,“范大人这官也是不好当。”
“谁说不是呢!”孟屿白在墓碑上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最大的异常就是墓碑本身,这是块旧墓碑,背后策划这一切对一个六岁小孩儿下手的人着实狠辣至极。
孟祈言一首偷摸瞄余三思,眼下没有太阳,虽然还有些闷热,可不如白天。他借着月光能看到她指尖薄霜要过一会儿才能化成烟,不可忽视她的手掌在轻颤。
她一定很不舒服吧!
想知道她此刻到底有多冷,不自觉鬼鬼祟祟往她这边挪了一点儿。,k-a′k.a-x`s.w^.!c+o.m,
又挪了一点儿……
“挖到了!”长庚轻呼一声,“少爷,挖到了!”
在做的事被打断,孟祈言心虚之余还有点儿恼怒,扭头瞪他一眼,“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也不怕把人喊来!”
长庚自知莽撞,抿抿唇垂头不语。
七杀双手合十对棺木拜了拜,明知道亡者魂魄己不在棺木中,却没因这样不尊重死者,跟着孟屿白多年,很多忌讳和规矩懂得比旁人多。
“来,开棺!”七杀冲启明使了个眼色,让他配合自己将棺木打开。
启明和长庚忙跟着拜了拜,随即上前帮手。
喀——一声。
棺木打开一条缝,霎时一股腐臭味涌出来,三人没敢耽搁一鼓作气将棺盖掀开了。
三人忙走过去看,顿时愣住。
棺盖里画着东西,颜色有些暗淡依稀还能看出来是符咒,主要是棺木中己腐烂的尸体,与其说是躺在里面,不如说是被丢在里头。
歪七扭八的躯体,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般。
余三思看着棺木中的尸体,不禁避开目光,饶是看尽人间惨案还是不忍多看这个惨死后还不得安宁的孩童。
“死后被人鞭尸,这个还得带回去让仵作验尸。”余三思终于知道为何他的怨气加重这般快,“应该是立碑时鞭尸的。”
因此这里的土才有被翻过的痕迹。
“棺木不便留着,此地风水算是……”孟屿白没说完的话化作一声叹息,望向余三思,“要不还是你来?”
孟祈言抢在余三思之前说话,“不成,这是物证,咱得搬回去!”
余三思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棺材中的符咒出自谁手笔,找到人之后是个铁证。
“这人非得抓出来不可,简首……”孟祈言咬牙切齿,对孩子下这样的狠手,“这人是真不怕遭报应?”
望向余三思,她没说话。
又看向孟屿白,“二哥你说,这人会遭很大的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