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护不了一世。臣妾当谨言慎行,安分守己,方是长久之道。”
权贺桉将她轻轻放在绣百子千孙大红锦褥的大床上。
锦褥被压得微微下陷,她水红色的宫装裙摆铺开,像一片初绽的芍药。
他伸出手,指腹触了触她柔软的面颊。
“给朕听清楚。从今日起,你无需揣摩何为安分守己。只要你安于这景仁宫之内,守着朕给你的这份清闲自在...”
他略微倾身,另一只手撑在她的颈侧。
“朕赐你小厨房,你便安心享用,做出再新奇古怪的膳食,朕也吃得下,受得住。朕赏你歌舞排遣,你便舒心快意地赏玩,不必顾忌旁人聒噪。”
邓窈蒽微微屏息,心跳都加速了几分,这句话的分量,远胜万千赏赐。
既然老板给了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傻子才不接住。
“臣妾谢陛下隆恩。”
“疼么?”
邓窈蒽反应过来,知道他问的是膝盖。
“许是跪得久了,血脉一时不通畅罢了。谢陛下关怀,过会儿就好了。”
“德顺!”
“老奴在!”德顺几乎是蹿了进来,刚才陛下抱着贵妃一路回来的阵仗己经让他三魂惊走了七魄,陛下对贵妃的许诺更是让他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去传太医院最好的院使,带着活血化瘀的药膏来。”
“是。奴才这就去。”德顺一溜烟就蹿了出去,以后,贵妃娘娘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他心里明镜似的,陛下怕不是看上娘娘了,以后这宫里,怕是都要看贵妃娘娘眼色行事。
不消多时,太医令黄院判提着药箱进了景仁宫,扑通一声跪倒。
“臣叩见陛下!”
圣上抱着昭贵妃一路疾行回宫的骇人阵仗在宫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此刻被急召,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还跪着做什么?过来看看贵妃的膝盖怎么样了!”
“是,臣遵旨!”黄院判连忙起身,躬着腰,小心翼翼地趋步上前。
邓窈蒽本想自己掀开裙摆,却见权贺桉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黄院判也走到了床边,正要开口请贵妃娘娘宽衣查看伤处。
“把药留下。”权贺桉的声音冷而沉。
黄院判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