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该传给谁。
但比起和那些令他恶心的妃子们诞下子嗣,他宁愿从宗室中过继。
权贺桉的手掌在她的膝盖上停留了太久。
“陛下?”邓窈蒽疑惑地看向他。
“药需时辰化开,好生躺着。”他恢复了惯有的淡漠,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德顺。”
德顺几乎是贴着门应声:“奴才在!”
“回乾清宫。”
——
乾清宫的空气肃杀,案头那几份来自江南的急奏再次被他攥在手中。
权贺桉却头一次静不下心来。
“陛下,太后娘娘刚才派人来,说是要请陛下过去一趟商议家事。”
呵,还没来得及去找她算账,她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很好。
“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
“皇帝来了。”太后抬了抬手,示意看座。
权贺桉并未入座,高大的身形立在殿中:“母后急召,所为何事?”
太后捻动佛珠的指尖微微用力:“哀家只是想问问,皇帝在宜寿宫经堂,是何意?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抱一名后妃穿行宫闱,体统何在?皇威何存?后宫诸妃嫔又会如何作想?再者,哀家责她宫规不谨,你公然抱走,置哀家于何地?”
权贺桉低笑一声:“太后是忧心体统,还是忧心儿臣对邓氏的态度?”
他目光锐利:“儿臣今日刚接了江南密奏,主事清丈的官员被地方豪强纠众驱逐,手段猖獗。”
他将袖中那份奏折轻轻放在太后身侧的紫檀几案上。
“奏折在此,字字血泪。矛头所指,竟是初掌新政清丈司的邓廷!若非儿臣前日廷上对邓廷的重用,给了那些人明确的警示,只怕此刻这盆污水己泼得满朝皆知!”
太后拿起奏折,她虽在内宫,但对秦系官员的风向并非毫无察觉,皇帝这席话是警告,更是挑明——是你们秦家在逼朕,拿新政当棋子,拿邓家当筏子!
若非他对邓家的回护己成事实,只怕此刻邓廷己入毂中。
权贺桉向前一步,无形的威压几乎让太后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