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药味。′z¨h′a~o-x^s·.?n\e/t`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躺在简陋的石床上,面如金纸,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腹部的绷带,渗出暗红的血渍。
沐冠英的银针封住他几处大穴,额角却已沁出细密汗珠。
这汉子伤得太重,腑脏移位,肋骨断了三根,能撑到现在全凭一股悍气。
沈峰立在阴影里,目光落在汉子垂在床边的手腕上。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腕部,皮肉翻卷的痕迹,正是他战术匕首留下的独特印记。
他是那夜在黑松林逃走的杀手头目——!
“醒了就别装死。”沈峰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寂静的石室。
汉子眼皮颤动,猛地睁开。
浑浊瞳孔在看到沈峰的刹那骤然收缩,身体本能地绷紧,牵动伤口,闷哼出声。
他试图挣扎、反抗,却被沐冠英一把按住。
“省点力气。”沐冠英声音冷淡,“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还想再回去?”
汉子死死盯着沈峰,喉结滚动,嘶声道:“要杀……便杀!”
沈峰走近,阴影笼罩住汉子惨白的脸。他俯身从腰间缓缓抽出那柄战术匕首,轻轻贴在汉子颈侧动脉上。
死亡的寒意瞬间刺透皮肤
“周三死了。”沈峰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那些兄弟,也死了。”
“你就不想知道周元朗为什么这么做吗?”
汉子瞳孔剧震,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颈间的利刃,而是沈峰话语里透露出的背叛。
他猛地想起兄弟们临死前不甘的怒吼,周三胸口那个狰狞的血洞……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和滔天的恨意猛地冲上头顶,压过了肉体的剧痛。
“为...为什么?!”他目眦欲裂,声音破碎。.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沈峰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铲刃微微下压,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线,“因为你们知道的太多了。因为你们替他做过太多见不得光的脏活,尤其是……北莽!”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汉子耳边!
他浑身剧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被更深的绝望和怨毒取代。
“他怕了。”沈峰的声音如同毒蛇,钻进汉子混乱的意识,“怕你们落在我的手里,怕你们供出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所以,你们这些替他卖命的刀,就成了必须销毁的废铁!”
“这些年,你们替他办事流的血,白流了。”沈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刻骨的嘲讽,“他们到死,都以为是在为主子尽忠!”
“真是可笑!可悲!”
“啊——!”汉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嚎,泪水混着血污从眼角滚落。
兄弟惨死的画面、周三绝望的眼神、周元朗那张伪善而阴毒的脸……
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死死勒住,几乎窒息。
那支撑他多年的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濒死的疯狂:“冷十三呢?!那个杂碎在哪?!”
沈峰目光锐利如鹰隼:“冷十三?你们聚在那里是因为他?”
汉子脸上肌肉扭曲,同破风箱在拉扯:“信号是周三发的肯定没错,但是我们不知道冷十三也在那,在破庙里等着我们一个一个送上门!”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恐惧和恨意,“他们是周元朗藏在影子里的另一把刀!更毒,更狠!我们接触很少。”
“想不到,周元朗一直藏着这把刀,是为了留给我们……哈哈…哈哈哈……”
这绝望而疯狂的笑声在石室里回荡。,6?1+看+书?网′ \首!发,
沈峰立刻捕捉到了这恨意中蕴含的巨大能量。
对周元朗的背叛彻底寒心,对冷十三的屠杀恐惧入骨,这正是撬开他嘴的关键!
“想报仇吗?”
沈峰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冷十三也好,周元朗也罢,都是你必须手刃的仇人!”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替你和你的那帮兄弟报仇!把周元朗和他的党羽连根拔起,挫骨扬灰!”
汉子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如破风箱。
他看着沈峰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一种近乎同类的气息。
对冷十三的恐惧、对周元朗的滔天恨意,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