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再次扫过全场。^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这一次,再无人敢与之对视。
那些眼神躲闪着,畏缩着,或死死盯着脚下污浊的泥土。
“看到了?”
声音响起,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这就是差距!你们连我手下的一招都挡不住,你们拿什么去跟北莽虎狼之师血战?”
“拿你们的烂命去填坑吗?!你们填得平吗?!”
“我的军中,没有酒囊饭袋!没有混日子的孬种!更没有心怀鬼胎的蛀虫!”
沈峰的声音如同铁锤,一字一句砸下,“从此刻起,定远军由我沈峰执掌!旧制尽废,军法重立!”
“一炷香!就一炷香!”
“一炷香后,全军于此集结!本帅亲自点卯!”
“凡不到者、衣甲不整者斩!”
“斩”字,如同一道催命符,带着浓烈的血腥气,狠狠印在所有人的灵魂上。
视线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眼神复杂变幻的孙隆脸上,“孙副将!”
“末…末将在!”孙隆一个激灵,连忙躬身抱拳,姿态比刚才恭敬了十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即刻巡营!”沈峰的声音不容置疑,“一炷香后,未至点将台者,立斩不赦!”
“末将遵命!”孙隆心头巨震,不敢有丝毫迟疑。
立刻转身,对着自己带来的几个还算齐整的亲兵厉声吼道:“擂鼓!巡营!一炷香不到者格杀勿论!”
“咚!咚!咚!”
沉闷而急促的战鼓声骤然响起,如同敲在每个人心尖上。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定远军大营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瞬间炸开了锅!
恐惧压倒了麻木,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所有人。
那些刚才还懒洋洋晒太阳的老兵,连滚带爬地冲回营帐。那些躲在帐后观望的,也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翻箱倒柜找军衣的,手忙脚乱系甲绊的,互相推搡咒骂的,摔倒爬起又往前冲的……
兵营彻底乱了,但这种乱,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气”。
香柱,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w.a*n^b~e¨n?.^o*r+g.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奔逃的士卒头顶。
点将台下,香炉中那炷代表死亡时限的香,火头明灭。
空气凝滞如铅。
辕门方向,最后几个连滚带爬、衣甲散乱的身影嘶吼着扑入队列边缘,瘫软在地大口喘气。
整个大营,除了粗重的喘息和远处战马刨蹄声,再无半点杂音。
沈峰视线再次扫过台下这片由恐惧强行捏合在一起的军阵。
歪斜的队列勉强成型。
士卒们垂着头,身体因寒冷和恐惧发抖。
"时间到。"沈峰的声音清晰地刺破死寂。
他手中青龙剑微微抬起寸许,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然而,剑尖并未挥落。
"孙隆。"沈峰的目光转向台下侧前方肃立的副将。
"末将在!"孙隆浑身一凛,抱拳,声音绷紧。
"点卯结果。"沈峰的声音冷硬如冰,直接跳过了冗长的唱名过程。
他要的是结果,是血淋淋的证据。
孙隆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他深知手下这帮人的底细,吃空饷、逃兵、顶替……哪一项都是要命的罪过!
不敢怠慢,急忙从亲兵手中接过那本早已蒙尘的花名册,快速翻动核对。
片刻死寂后,孙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发颤地回禀,“禀大帅!末将……末将粗略核验,各营各队……实到人数与花名册在籍人数……严重不符!粗略估计缺额恐逾……五千之数!”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台下原本就噤若寒蝉的队列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声!
缺额五千?!
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被当众点破,且是在这位煞神面前点破,其意义截然不同!
不少军官和老兵油子瞬间面无人色,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沈峰脸上依旧无悲无喜,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很好。”他淡淡吐出两个字,却让孙隆如坠冰窟。
“辕门值守何在?”沈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属下在!”辕门处几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