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白裙子,踩着一双高跟鞋到北京去的。
路知行不会允许她的高跟鞋踩进任何水坑,更不会允许她的白裙子沾上任何泥点。
第二件事,他愿意永远向她上贡。
九点一刻,路知行敲响书房门。
“坐”。薛宴辞只一句话,一个字。
路知行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下,隔着电脑屏幕,看不到她。只瞧见桌上酒杯很满,杯子里的冰块融了一大半。
薛宴辞停下手里的工作,往外侧移了移,路知行顷刻间便暴露在她面前。
“宴辞,第一件事,我没有要补充的;第二件事,我永远都把自己给你。”
薛宴辞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依旧保持着让路知行坐时的动作,翘着二郎腿,整个人向后靠在椅子背上,右手握着左手置于膝盖上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现在算来,2017年的8个月,2023年的2个月,竟然连一个完整的四季都拼凑不出来。
薛宴辞喝尽杯中的酒,又起身打开冰箱倒满一杯。
书房这个冰箱是新买的,里面的酒也是新买的。制冷很好,入口很涩。
一刻钟后,薛宴辞先是从右手边的文件架上取出之前路知行留给她的,不动产权证书和公证材料;又从抽屉里拿出路知行写给她的,所有桃子味的信;最后摘下左手腕上六年前路知行给她戴上的镯子。
将这三样东西一起推到他面前。
“宴辞,你不要我了吗?”
“对。”她回答的干脆利落,语气平静如从未被风吹皱过的水面。
路知行瞧着桌上那些信,偷偷掉了眼泪,薛宴辞一封都没拆开看过,一封都没有。也许从自己在群里说「不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未真的原谅过自己。
“那我们这两个月,又算什么?”他问得歇斯底里。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答得平淡如水。
薛宴辞突然想起六年前,路知行还买过一套周大福的黄金凤冠头面,起身打开保险柜,又将这些摆上桌面。
那天晚上,薛宴辞穿着路知行送她的勃艮第红长裙,缀着满身黄金。他说她「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宴辞,我知道你想要得到我,我永远都把自己给你。”
“宴辞,求你了,不要丢下我。”
路知行哭得厉害,眼泪落在衬衣上,三五下就湿掉一大片。
“路知行,你以为你是谁?”
“还是说,你不清楚我是谁。”
她一如既往地轻蔑。
路知行正因为知道薛宴辞从前是谁,现在是谁,将来更是谁,才更不能把六年前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这是路知行向爷爷薛安厚的保证,更是对薛家、叶家的保证。薛宴辞,甲基苯丙胺,北京,部委……这些词一旦被连在一起,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六年前的事有多难解决,有多难平息,这期间发生过什么,签了多少份保密协议,提供了多少条线索,关押了多少人,又处决了多少人,路知行一一经历,一一体会,一一铭记。
但凡有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凡有一个没找到的点,那都是要再次启动调查的。
通往新华门的路有多难走,路知行没走过,可薛宴辞三五年后就要走。她既然要走,那就该身不沾尘、脚不踩泥地一路朝前大步走去。
薛宴辞有独属于她的野心和抱负,她心里眼里有人民有群众。她会走好这条路,只要有路知行在,薛宴辞就永远都会是穿着白裙子,踩着高跟鞋的人。
路知行哭了许久,才缓缓走到薛宴辞身边,从背后拥抱她,亲吻她,试图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挽回。
可是,他忘了,薛宴辞是谁啊!
她一向说什么是什么,从不允许任何人反抗。
“放开我。”
“对不起,宴辞,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路知行的眼泪落在薛宴辞身上,滚烫。
烫出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地血淋淋的洞,迎来一阵接一阵心脏骤然地紧缩,直至疼痛阻碍呼吸,大脑才会下发新的指令。
有路知行说「我永远在一步之外,随时等待你的垂青」的场面;有和路知行在苏州留园山茶花树下接吻的记忆;有第一晚路知行躺在床上嘤咛「宴辞,我还想要」的回忆......
“你走吧,我不想赶你出去。”薛宴辞将视线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