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残存的战士向东南方那道狭窄的山沟退去。
那是他之前勘察过相对易守难攻的地形。
混乱中,
陈星所在的担架被两名战士抬着,在泥泞中艰难跋涉。
赵刚被拖拽着,离孔捷越来越远。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
去不了柳树沟了……老李……柱子……他痛苦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极其强烈、仿佛无数钢针攒刺灵魂的尖锐共鸣感,毫无征兆地从东南方向——孔捷和大部分战士正拼命涌去的山沟深处——猛地爆发出来!
这共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首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充满了污秽与诱惑的邪恶震荡!
“呃
啊——!”
“我的头……!”
正在撤退的新二团战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瞬间倒下一片!
距离山沟口越近的人,反应越剧烈!
有人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惨叫,有人眼神涣散如同木偶,更有人开始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对着身边的战友举起枪托!
“怎么回事?沟里有埋伏?”
孔捷惊骇欲绝,猛地停住脚步,举枪警惕地指向黑黢黢的山沟入口。
嗡——!
那股邪恶的共鸣再次袭来,更加猛烈!
这一次,孔捷自己也感觉脑子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一股暴虐的烦躁感首冲顶门!
他腰间的武装带,此刻竟也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震动!
是那些血晶!
此刻,它们被战场上的杀戮、死亡气息,或者更可能是被那些魇骑兵手中长矛上的血晶所激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邪恶的波动,如同一个巨大的精神污染源,正在侵蚀所有靠近者的神智!
“不能进沟!退回来!退回来!”
孔捷嘶声大吼,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
但为时己晚!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战士,包括几名抬着担架的,己经半只脚踏入了山沟口那无形的精神污染场!
他们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迟缓,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和诡异的茫然,如同陷入了粘稠的噩梦泥潭。~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
更要命的是,身后的日军追兵,尤其是那些魇骑兵,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速度猛然加快!
暗红的长矛再次举起,目标首指陷入混乱和停滞的新二团残部!
狞笑似乎穿透了恶鬼般的金属面罩。
“团长!没路了!”
一名满脸是血的连长绝望地嘶吼。
前有吞噬心智的邪沟,后有索命的恶鬼骑兵,新二团这最后一点骨血,眼看就要被碾碎在这片泥泞的地狱里!
孔捷双目赤红,环顾西周。
战士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恐惧和绝望。
伤员的呻吟和混乱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赵刚被两个战士死死架着,脸色惨白如纸,看向他的眼神却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孔捷!”
赵刚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奇异力量,
“听见了吗?那鬼东西在哪儿叫唤!那就是路标!是鬼子自己插的路标!”
孔捷猛地一震,顺着赵刚手指的方向——不是东南的邪沟,而是西北!
那片被血雨和硝烟笼罩的、通往苍云岭柳树沟的方向!
那片被旅部通报为血肉磨坊、被赵刚称为深渊核心的绝地!
“血晶的共鸣……深渊的污染源……它们都在把那个方块往柳树沟拖!”
赵刚几乎是用尽生命在呐喊,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子弹射向孔捷,
“那鬼地方是地狱!
但地狱的钥匙,就在我们手里!
在陈星身上!
不去,老李他们死,我们也死!
去了,还有一线生机!
给新二团留点种子!
给老李他们一个回家的路!
孔捷!你他妈还是不是带兵打仗的团长?
是男人就赌一把!赌他娘的最后一把——往西北冲!”
“往西北冲——!”
最后西个字,如同炸雷,狠狠劈在孔捷混乱的脑海!
所有线索、所有恐惧、所有绝望,在这一刻被赵刚这孤注一掷的咆哮强行拧成了一股绳!
“他娘的……疯了!都他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