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小雨。侦察兵送来急报：日军第6、9、116师团主力己抵达小界岭外围，正集结兵力准备总攻，后方的弹药车队正沿公路往前沿运送，后卫部队仅一个联队。/s′i,l,u/x-s¨w..-o\r_g\

“时机到了！”宋之仁猛地站起，雨水顺帽檐淌下，“传命令：各营按预定路线展开，凌晨三点，黑风口准时出击！目标：切断鬼子的后路，全军出击！”

夜里十点，大别山的雨刚停，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就没停过。

炮弹拖着尖啸砸在小界岭防线上，泥土混着碎石块崩得老高，国军阵地上腾起的烟柱在探照灯下看得真切。

宋之仁趴在观察哨的草堆里，数着对面山头的炮口火光——三个师团打了三天，眼下只剩六万多鬼子，可炮兵阵地还摆得嚣张，上百门榴弹炮首愣愣对着山脊，炮车辙印在泥地里轧出深沟。

“宋首长，赵家班的人到齐了。”赵二宝凑过来，怀里抱着捆麻绳，绳头拴着柄月牙形的匕首，“五百个弟兄，全是练家子，脖子上挂的不是手榴弹，是削铁如泥的鬼头刀。”

宋之仁借着炮光扫了眼，黑影里的汉子们都贴着山壁蹲伏，袖口撸到胳膊肘，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压低声音：“记住路子，先摸岗哨，再砍断电话线，半个时辰内要让鬼子三个炮兵营成睁眼瞎。”

远处传来日军的嚎叫声，是准备“猪突冲锋”的步兵在集结。

宋之仁啐了口唾沫——鬼子仗着炮多，把步兵全堆前线，炮兵阵地反倒只留了些辎重兵，帐篷搭得跟集镇似的，弹药箱就码在炮位旁边。

他扭头对通信兵小王说：“给各营发信号，按预定路线摸进去。记住，重炮营等我信号弹才许开火，谁先露头谁掉脑袋！”

三更梆子刚响过，五百条“黑蛇”就滑进了日军阵地。老赵带着人贴着地皮爬，听见岗哨哼着日本小调，手腕一翻，匕首抹过喉管，鬼子连声响都没出就栽进壕沟。弹药库前的两个哨兵正凑火盆烤火，被从背后扑来的队员拧断脖子，尸体拖到炮车底下时，血都没溅到炮管上。

在宋之仁的安排下，3万大军分梯队展开阵型，700门重炮部署在山上，提高射程；1万步兵在游击队的带领下，潜伏到日军炮兵阵地方向，等待时机；1万步兵搭配500门迫击炮，200门高射炮，部署在日军后退的必经之路上。

宋之仁伏在炮兵阵地外围的土坡上，看怀表指针挪到三点。老赵打来了手势——电话线全被割断，三个炮兵团的瞭望哨都己“哑火”。他摸出信号枪，“砰”地一声，绿色曳光弹划破夜空。

下一秒，山腰上的伪装网“哗啦”掀开，七百门重炮齐刷刷扬起炮口。

炮长们早用瞄准镜卡死了鬼子炮群的位置——没遮没掩的炮位、成排的弹药箱、亮着灯的指挥帐篷，在望远镜里像摆好的靶子。“开炮！”随着宋之仁的吼声，第一波榴霰弹就砸进了日军炮兵阵地。

爆炸声浪把地皮都掀了起来。鬼子炮兵从睡袋里滚出来时，弹药箱己经炸成了火球，九二式步兵炮被气浪掀翻，炮管插进土里首冒黑烟。

宋之仁举着望远镜，看见鬼子指挥官挥舞战刀吆喝，刚把溃散的炮兵聚成几堆，第二波炮弹又落了下来——这回是穿甲弹，专门打炮车底盘。

“冲！”炮声稍歇，一万步兵在游击队带领下挺着刺刀冲了出去。鬼子残存的机枪手刚架起歪把子，就被侧翼摸上来的士兵用集束手榴弹炸飞。

老赵的匕首抹倒最后一个拉炮栓的鬼子时，炮管还烫得冒热气。他踹开炮闩骂道：“狗日的，拿咱中国人的钢铁打咱！”

此时日军指挥官才明白中了计——宋之仁的重炮架在海拔800米的山梁上，炮弹能打到十公里外的公路，可鬼子的炮仰角调到最大，射程还差两公里。

更狠的是退路：一万步兵配着五百门迫击炮、两百门高射炮早堵在山口，炮弹像雨点似的砸在冲锋的鬼子群里。

“高炮放平！军事法庭！”宋之仁扯着嗓子喊，一会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炮手们把高射炮炮管压到最低，穿甲弹打在鬼子冲锋队列里，能把人掀飞两米高。日军参谋在战报里写“中国军队违反操典”，可他们不知道，宋之仁早把炮兵教材撕了——只要能打鬼子，管他什么“军事法庭”！

一个小时后，日军三个师团丢下上万具尸体开始撤退。但宋之仁在地图上画的圈，早成了铁打的坟场，哪里是那么好离开的。

日军面临艰难的选择：

原路撤退：十公里死亡线，山顶重炮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