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坳,硝烟未散,血腥味混合着浓郁的、经久不散的蒜香,在清晨的山风中飘荡。·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坳口外的空地上,游击队员们如同忙碌的蚂蚁,兴高采烈地清点着战利品。
“二十三条‘三八大盖’!崭新的!”
“歪把子!两挺!哈哈,咱们也有机枪啦!”
“王八盒子七把!子弹…乖乖!十几箱!”
“电台!崭新的电台!带电池!哈哈,这下能跟李团长唠嗑了!”
王铁蛋的破锣嗓子吼得震天响,他扛着一挺歪把子,虽然被后坐力震得肩膀生疼,却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李二柱则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部缴获的九西式便携电台,如同捧着刚出生的亲儿子,脸上笑开了花。翠花指挥着一群妇女,将成袋的水泥、木板、甚至鬼子没来得及吃的罐头、压缩饼干都搬上了缴获的板车,嘴里还不停念叨:“好东西!都是好东西!水泥盖房子,木板搭床铺,罐头…嘿嘿,给伤员和小川补身子!”
新加入的队员们更是如同过年,他们摸着冰冷的步枪,看着堆积如山的弹药,再看看地上那些鬼子尸体,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感和扬眉吐气的豪情充斥胸膛!原来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原来他们也能打赢!
刘大山站在高处,独臂拄着缴获的佐官刀(松本少尉的),黝黑的脸上没什么笑容,独眼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战场,又警惕地望向县城方向。大胜的喜悦之下,是更深沉的忧虑。这一仗,动静太大了!几乎全歼鬼子一个小队,还搭上一个少尉!县城里的鬼子头子,怕是要发疯!
“队长!这仨玩意儿咋弄?”王铁蛋指着被捆成粽子、丢在角落的龟田次郎和两个面如土色、还在哆嗦着念经的神官。
刘大山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回去!关起来!尤其是这个龟田,他肚子里还有货!翠花!”
“到!”
“给你个任务,”刘大山指了指那俩神官,“给他们灌点‘神仙水’(特指浓蒜汁),问问他们驱魔的咒语管不管用!顺便…教教他们咱们凤凰山的规矩!”
“好嘞!队长!”翠花眼睛一亮,摩拳擦掌,从腰间解下那个从不离身的蒜袋,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走向那两个吓得魂飞魄散的神官。?暁`税^宅\ ^更,欣.醉.筷,
清水县城,日军守备司令部。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和一种无形的焦灼。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打破了司令部的死寂!
守备司令官佐藤少佐,一张保养得宜的胖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起,小眼睛里喷射着择人而噬的怒火!他面前,一个负责通讯的少尉捂着脸,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八嘎呀路——!!!”佐藤的咆哮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一个小队!整整一个小队!还有松本少尉!玉碎了?!就在凤凰山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一群…一群拿锄头扁担的泥腿子全歼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他猛地抓起桌子上那份字迹潦草、充满惊恐的诀别电文(松本小队电台最后发出的混乱信号,被县城监听到片段),狠狠地撕得粉碎!
“…坳口…陷阱…毒雾…竹矛…妖怪…大蒜…全军…玉碎…” 破碎的电文碎片如同死亡的蝴蝶,飘落一地。
“凤凰山!又是凤凰山!”佐藤如同一头困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野狼峪炮楼被神秘炸毁!一个小分队失踪!现在又搭上一个小队和一个少尉!还有那些荒谬的报告…水壶成精?枪口长角?蒜山压顶?现在又是什么…大蒜毒雾?竹矛妖怪?!”
他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墙上的军事地图,凤凰山的位置被用红笔狠狠画了一个圈。+r?c,y,x*s~w..~c^o*m_
“这绝不是普通的土八路!这里面一定有鬼!大大的鬼!”佐藤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疑,“给我查!动用所有力量!把凤凰山给我翻过来!一定要找出这支‘妖匪’!尤其是…那个会‘妖法’的小孩!”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情报课长竹内中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脸色同样难看,手里还拿着一份卷宗。
“报告少佐阁下!关于凤凰山‘妖匪’…我们…我们收集到一些…民间的传闻…”
“说!”
“哈依!”竹内打开卷宗,声音带着一丝古怪,“据…据从凤凰山附近逃难过来的支那百姓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