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观潮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洁剂香气。.l+a^n¨l_a?n-w-x¢..c~o?m¨
客厅的地板被擦得发亮,茶几上的水杯整齐地排列着,连阳台上的绿萝叶片都被细心地擦拭过,显得格外翠绿。
——只能是宴彦做的。
林观潮愣在玄关处,钥匙串在指尖轻轻晃动,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目光扫过厨房,洗碗池里的碗碟己经被洗净,倒扣在沥水架上,反射着温润的光。
宴彦正坐在客厅里,奶奶的身旁。
他听见林观潮的脚步声,立刻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眼神里带着一丝局促,像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奶奶坐在轮椅上,膝头摊着一本旧相册,笑眯眯地抬头:“囡囡回来啦?这小仔可勤快了,一下午没闲着。”
“宴彦,”林观潮朝他笑了笑,声音温和,“谢谢你。”
少年耳尖微红,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老师……我应该的。”
林观潮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新鲜的香瓜。
刀刃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清脆利落。橙黄的瓜瓤在灯光下泛着甜润的光泽,汁水顺着刀锋流淌。,卡|&卡>.小μ,说;{网× ,首±发;e
“来,吃瓜。”她将切好的香瓜放在小碟里,递给奶奶和宴彦。
奶奶喜欢香瓜,她接过去,笑得像个孩子:“甜!”
宴彦接过瓜,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与林观潮的触碰,低头咬了一小口。
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他睫毛轻轻颤了颤,他真的很久没尝过这样简单而美好的滋味了。
林观潮看着他,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捏了一下,酸涩难忍。
如果说林观潮本来就坚信,帮助每一个遭受霸凌的学生是老师的职责。那么现在,在短短的和宴彦接触的过程中,她己经开始心疼起了宴彦这个人。
明明是这样好的孩子啊?为什么他就要经历这些坏事呢?
林观潮转身系上围裙,打开冰箱问:“宴彦,你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宴彦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会被这样问。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低声说:“……我都可以。”
“那不行,”林观潮笑着摇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和相识多年的朋友聊天,“得选一个最喜欢的,比如……红烧排骨?番茄牛腩?酸菜鱼?或者蒸蛋?”
宴彦的指尖在身侧轻轻蜷缩,沉默了几秒,才小声说:“……蒸蛋。!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林观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蒸蛋是老师随便说的,它根本不能算主菜呀。宴彦,认真点回答老师。本来,老师和奶奶也是要吃饭的啊。”
宴彦低下头:“……我真的喜欢蒸蛋,真的,老师。”
“好,那你点的菜就蒸蛋。我给你的蒸蛋先蒸起来。”林观潮利落地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动作娴熟地打散,“你来帮我打下手?好不好?”
宴彦和叶弗这样拘谨的孩子,让他们“帮帮忙”,反而会拉近和他们的距离,减轻他们心里的负担。
宴彦很快点点头,放下瓜碟,走到林观潮的身旁。
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他现在的个子比她矮一些,站在料理台前时,让林观潮很容易联想到十一二岁时的关务光。
林观潮瞥见他额前的刘海垂下来,几乎要扫到眼睛,便自然而然地伸手,轻轻替他撩到耳后。
少年的发丝比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是她放在浴室那瓶薄荷味的。
“头发有点长了,改天带你去剪剪吧?”她随口说道,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耳廓,发现少年的耳尖烫得厉害。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做完她也没有意识到逾越了某种界限。
宴彦僵了一瞬,随即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好。”
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干净柔和,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挺首,唇色淡而润。
林观潮这才发现,原来他生得很好看——不是那种张扬的俊朗,而是一种安静的、内敛的清秀,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玉石,温润却不夺目。
“帮我拿一下盐。”
宴彦递过调料罐,她接过,稳稳地撒了一小撮进去。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宴彦虽然话少,但动作利落,总能提前一步递上她需要的工具。
蒸蛋上锅后,林观潮又炒了一盘青菜,简单炒了个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