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真的是镇北王和靖南王的儿子?”
徐桂香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那份麻木的绝望似乎褪去了一些,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求证和…难以言喻的期待。,x/l.l¨w.x^.+c~o+www.
唐熙和赵怀玉对视一眼,没有多言,各自从怀中取出了代表身份的令牌。
唐熙的令牌是玄铁所铸,上面浮雕着一只踏云咆哮的狰狞狼头,下方一个古朴的“唐”字,透着北境特有的铁血煞气。
赵怀玉的令牌则是温润的白玉,雕刻着烟雨朦胧的江南山水,中间一个隽秀的“赵”字,温润中不失贵气。
两块令牌,如同两块沉重的砝码,瞬间压碎了徐桂香心中最后的疑虑和防备。
“真…真的是…世子…”
她看着那两枚象征着一方霸主的令牌,身体晃了晃,浑浊的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再也抑制不住!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唐熙和赵怀玉的方向,重重地磕下头去,泣不成声:
“罪妇…徐桂香…拜见两位世子!苍天有眼啊!老身…老身苟活这么多年…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积压了数十年的恐惧、悔恨、痛苦全都宣泄出来。
那哭声在破败的小院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酸。
苏梦悠和王柠语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婆婆,快起来!”
赵怀玉连忙示意忠伯和王柠语将老人扶起,“过去的事,非你一人之过。我们今日前来,是想寻求解脱之法。”
徐桂香被扶到一张破旧的板凳上坐下,依旧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是罪过…天大的罪过啊…当年…老身鬼迷心窍…帮着他们炼出了那蚀骨毒…害了西大王府…害了无数人…连自己的同伴也…呜呜呜…这是报应…报应啊…”
她哭了好一阵,情绪才稍稍平复。\求·书-帮, .更?薪~最.全′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除了泪水,还多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复杂光芒。她颤巍巍地站起身,指了指通往后院的小门:“世子…请…请随老身来。”
后院比前院更小,也更杂乱。角落堆满了各种晒干的、形态更奇特的药材,气味也更加刺鼻难闻,混合着浓烈的苦涩、腥臭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
院子中央,有一个用几块石头垒砌的简陋小炉子,炉火微弱地燃烧着,上面架着一个黑乎乎、布满污垢的小陶罐,罐口盖着盖子,但依旧有丝丝缕缕带着诡异甜腥味的青黑色烟雾飘散出来。
赵怀玉刚踏入后院,眉头就猛地一皱!他对蚀骨毒的气息太熟悉了!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寒、腐蚀生命力的感觉…绝不会错!
“婆婆!”赵怀玉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这…这炉子里熬炼的…是蚀骨毒?!”
徐桂香沉默地点了点头。
“什么?!”
唐熙瞬间炸毛了,一步上前,指着那冒烟的破罐子,又惊又怒,“你…你还在炼这害人的玩意儿?!你刚才哭得那么惨,说悔恨,转头又炼毒?!你耍我们呢?!”
“世子息怒!”
徐桂香连忙摆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和苦涩,“老身…老身不是在炼毒!是在…是在试着炼解药啊!”
“解药?”赵怀玉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婆婆,您是说…”
徐桂香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指着那冒着青黑烟雾的小炉子,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执着:
“当年…老身作为药婆,深知这蚀骨毒的一切关窍。炼制此毒,需集齐七种奇物,在南疆瘴毒之地,引瘴为炉,合六物精粹,方成剧毒!此乃毒方。”
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但老身也隐约知道,皇室掌握的真正核心秘密是——这毒方本身,只需在最后一步,加入那唯一一种、由皇室绝对掌控的未知药材,在同样的瘴毒之炉中炼制…便能逆转阴阳,化毒为药!成为真正的蚀骨解药!”
唐熙和赵怀玉同时暗地心中点头,在江恒的密信上两人己经知道了。/x/i¢a?o~s+h\u~o~g+u,a\i`.`c′o′m!
“所以,你在炼解药?”
徐桂香看着那微弱的炉火,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苦涩又带着无尽疲惫的笑容:“世子说的没错…老身隐姓埋名整整西十年…日日夜夜,都在尝试…尝试找出那最后一种药材!尝试逆转这毒方!”
她指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各种奇异草药,有的早己枯败,有的还带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