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
一声比刚才那声怒喝更加狂暴、更加蛮不讲理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首接劈在了地窖那扇厚重的木门上!
厚重的实木门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瞬间炸裂!
无数尖锐的木屑混合着呛人的烟尘,如同爆炸的破片般激射开来!
烟尘弥漫,如同战场上弥漫的硝烟。,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一道身影,就在这弥漫的烟尘中,如同劈开浊浪的利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玄色貂裘在激荡的气流中猎猎翻飞,华贵的皮毛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来人嘴里斜斜叼着一根细小的牙签,随着他咀嚼的动作微微晃动。
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上,此刻只写满了三个大字——不!耐!烦!
眉头拧着,嘴角向下撇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哪个不长眼的敢惹老子小弟,害老子大半夜跑这鬼地方”的冲天邪火。
正是唐熙!
他身后半步,两道如同从幽冥中踏出的身影,带着刺骨的寒意,紧随而入。
左边是墨秋。
依旧是那身利落的劲装,紫瞳在昏暗的地窖里如同两点燃烧的鬼火,冰冷地扫视全场,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狭长刀柄上,指节微微泛白。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本就冰冷的空气温度骤降!
右边是洛婉清。
她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无声无息,却将无形的守护屏障瞬间展开。
她的位置极其精准,恰好将试图探头探脑往里瞧的王柠语,以及被洛婉清不着痕迹护在侧后方、正紧张地揪着自己衣角的苏梦悠,牢牢挡在了身后。
洛婉清的目光比墨秋更冷,如同两道无形的冰锥,瞬间扫过地窖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阴影,确保没有任何死角能藏匿威胁。.t?a-k/a`n*s*h?u~.?c′o.m′
“呜哇——世子爷!!!”
死寂的地窖里,爆发出胡少泽撕心裂肺、如同见了亲爹亲娘般的哭嚎!
他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从藏身的盐袋后面扑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带着一身尿骚味和尘土,像条濒死的癞皮狗,死死抱住了唐熙那条裹在昂贵锦缎里的腿!
“爷!我的亲爷!您可来了!救命啊爷!有鬼…不!不是鬼!是人!他们要杀我们!要灭口啊爷!”
胡少泽语无伦次,浑身抖得不成样子,手指胡乱地指向地窖深处堆积如山的物资。
“盐!好多好多盐!堆成山了!还有…还有刀枪!全是兵器!他们…他们要杀光我们!爷!救救我!”
唐熙眉头皱得更紧了,低头看着死死抱住自己腿、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裤管的胡少泽,那嫌弃的表情简首要溢出来。
“滚一边去!”
他毫不客气地抬脚一踹,力道不大,却精准地把胡少泽像个皮球一样踹开,“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胡少泽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身盐粒,却一点脾气没有,反而像是得了特赦令,连滚爬地缩到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泪水混着鼻涕又流了下来。
踹开胡少泽,唐熙那凌厉如刀的目光才真正扫向地窖内部。
堆积如山的盐袋,如同白色的坟冢。成捆蒙着油布、却难掩森冷兵戈轮廓的长条物。
角落里贴着褪色官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沉重木箱…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最终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穿透尚未完全散尽的烟尘,死死钉在了烟尘中那几个僵立当场、面无人色的身影上。
为首一人,穿着深色常服,身材微胖,此刻脸上血色褪尽,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正是户部右侍郎,周显!
他身边几个心腹手下,更是吓得腿肚子转筋,几乎要瘫软在地。?2`8_l\u`._n`e′t¢
“咦?”
王柠语从洛婉清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巧的鼻子用力吸了吸,又仔细看了看那些还在角落里幽幽飘荡的惨绿磷火,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
“这绿油油的火…味道怪怪的,有点像…白磷燃烧的味儿?”
“古代就有这技术了?还有刚才那鬼哭狼嚎,吱哇乱叫的…听着怎么那么像用铁片使劲刮陶罐底儿啊?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就在王柠语嘀咕的瞬间!
唐熙甚至没有出声,只是眼神朝着周显的方向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