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你的力量。” 苏影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朋友间信任的托付,“我知道你所在的通讯社,以及一些国际救济组织,有时能通过特殊渠道,以‘人道主义援助’或‘采访所需’的名义,相对快速地获得一些管制药品的批文,用于灾区报道和紧急救助?”
沃森女士眼睛一亮,明白了苏影的意思。她作为资深记者,确实有这样的人脉和便利。“苏,你是想……以报道灾情、进行人道援助的名义,让我出面申请购买一批药品?”
“是的,艾米丽!” 苏影用力点头,眼神坦荡而焦急,“以你和国际机构的名义申请,速度会快很多!药品买来后,一部分可以真正用于你后续的灾区采访和救助,另一部分……我会通过可靠的民间慈善渠道,迅速转运到最急需的地方!这样,既能救人于水火,也能让你的报道更有力量!当然,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们的募捐款项支付,绝不会让你为难!”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将真正的目的完美地包裹在人道主义的光环和国际记者的职业需求之中。帮助灾民、支持记者工作、利用民间渠道高效分发——每一个理由都光明正大,无可指摘。
沃森女士被苏影的真挚和这个看似可行的方案打动了。她本身就有深入灾区报道的计划,药品是必需品,如果能更快获得并救助更多人,何乐而不为?而且苏影在文化界的声誉和义演的成功,让她对其“可靠民间渠道”也多了几分信任。
“苏,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沃森女士握住了苏影的手,郑重地说,“我答应你。我会立刻联系我在工部局卫生处和红十字会的关系,尽快申请批文。药品清单给我,数量……我会尽量争取。”
“太感谢你了,艾米丽!你拯救了无数生命!” 苏影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这泪光半是真挚的感激,半是计划初步成功的巨大压力释放。
几天后,沃森女士凭借其记者身份和国际背景,果然顺利拿到了一份数量可观的药品批文:包括盘尼西林针剂、磺胺粉、消毒纱布,以及最为关键的——整整两大箱奎宁片!批文上明确标注:用于《泰晤士报》记者艾米丽·沃森对长江水灾疫情的人道主义援助及采访报道。
药品由工部局指定的西药房发出,首接送到了沃森女士下榻的酒店。看着这些贴着英文标签、包装严整的药品箱,苏影知道,最惊险的棋局,才刚刚进入中盘。如何将其中绝大部分,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出来,并混入真正运往灾区的物资,最终辗转输入苏区?
李岸的渠道开始高效运转。他安排的人,早己在真正的灾区——长江沿岸某县,以当地教会医院和慈善团体的名义,筹集了一批数量庞大的、用于赈灾的普通药品:大量的阿司匹林、止泻药、红药水、紫药水、纱布、绷带、以及一些治疗常见病的中成药。这些物资正打包待运,目的地明确,手续齐全。
行动就在沃森女士拿到药品的当晚。月黑风高。一辆印有某教会医院标志的封闭式货运卡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公共租界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货运码头仓库区。早己等候在此的李岸手下(化装成搬运工),与卡车司机(自己人)迅速对接。
与此同时,另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也驶入了仓库区。车上下来两人,正是苏影和沃森女士(苏影以监督药品交接确保用于灾区的名义陪同)。沃森女士出示了证件和提货单。仓库管理员(己被打点)核对无误后,打开了存放那批管制西药的库房门。
“动作快!小心轻放!这些都是救命的药!” 沃森女士用英语叮嘱着。几个“教会医院”的“搬运工”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却极其谨慎地将一箱箱贴着醒目英文标签的西药搬出仓库,装上了那辆印着教会医院标志的卡车。
就在搬运过程中,在库房门口灯光与卡车阴影的交界处,在苏影有意无意地用身体遮挡沃森女士视线、并与她低声讨论灾区情况的瞬间,李岸手下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和技巧。当装着奎宁和盘尼西林的沉重木箱被搬上卡车时,旁边几个同样大小、印着“教会医院赈灾药品”字样的纸箱被迅速打开盖子。在光影晃动和身体遮挡下,一部分贴着英文标签的奎宁药瓶和盘尼西林针剂盒,被以闪电般的速度,混入了那些装着阿司匹林和止泻药的纸箱深处!随即,纸箱被迅速封好,混入其他赈灾药品中,堆放在卡车车厢靠里的位置。而搬上车的、贴着英文标签的原箱药品,则被放在了车厢外侧显眼处——这些是真正留给沃森女士用于灾区报道和救助的少量样品和急需品。整个过程快、准、稳,无声无息,如同魔术师在众目睽睽下的巧妙手法。
卡车车厢门“砰”地一声关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