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专注,源自于多年苦读的底气。
相比之下,盛家次子盛长枫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脸色微微发白,额角渗出细汗,目光游移不定,时不时整理一下衣襟袖口,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前夜的辗转反侧和临阵的慌乱,让他此刻备受煎熬。
贡院深处,中枢所在——至公堂。烛火通明,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份无形的凝重。权知贡举江屿,端坐主位,一身深紫色常服衬得他面容愈发沉静。
虽未着公服,未佩彰显三品以上显赫的紫金鱼袋,但近年来执掌帝国财赋、生杀予夺所淬炼出的那份威仪,己如渊渟岳峙,让整个大堂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江屿正凝神翻阅着誊录密封好的最终试题卷宗,指尖划过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左右下首,两位副主考(同知贡举)——皆是朝中清望素著、学养深厚的老臣,此刻亦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轻慢,只待主考钧令。
“卯时三刻己到!锁院时辰至——!” 堂外,礼部祠祭司郎中洪亮的唱喏声穿透寂静。
江屿闻声,缓缓合拢卷宗。抬眸,目光如古井无波,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扫过堂下肃立的十数名考务官吏:受卷、弥封、誊录、对读……每一张面孔都写满了紧张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