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郑明成斜睨着那个瘦高个,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这不是张二狗吗?”
那个叫张二狗的瘦高个表情一僵。/?小??×说§:C%¤M*S¢D| @首?}发&
郑明成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道:“上个礼拜,我还在文化宫后头的台球室,看见你跟我那好表弟谢小宝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从哪个傻子身上弄点钱花花。怎么着,今天这趟活儿,我舅舅给了你们多少钱啊?够不够你们一人搓一顿羊肉串的?”
此话一出,张二狗和那几个帮腔的脸色急变。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二狗色厉内荏地吼道,眼神却不住地往人群外瞟,已经准备开溜了。
周围的街坊邻居又不是傻子,一看这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
“好啊!原来是花钱请来的托儿!”
“我说怎么跳得那么欢呢!感情是来演戏的!”
“不要脸!滚出去!”
“就是!拿钱办事,坏人名声,烂肚肠的玩意儿!”
人群的怒火一旦有了宣泄口,便如决堤的洪水,将张二狗那几个托儿淹没。
一个大妈啐了一口浓痰,差点吐到张二狗脸上,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谢医生在我们镇上行医多少年了,我们信不过她,还能信你这个二流子?”
“打他!让他知道我们街坊不是好糊弄的!”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立刻把张二狗和他那几个同伙从人群里揪了出来,你一拳我一脚,推搡着往巷子口赶。]幻£?想_姬ˉ +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那几人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街角,只留下一片哄笑和唾骂声。
风向彻底变了。
“谢医生,我们都信你!”
“对!这种白眼狼弟弟,就不能惯着他!”
“赵老都出来作证了,这事儿还能有假?这家伙就是个败家子!”
赵伯的拐杖一下下地往谢建军腿上砸,谢建军抱着腿左右躲闪,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嚷着。
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又被老爷子当众教训,他脸上火辣辣的,恼羞成怒。
“你打!你打死我算了!”谢建军一瘸一拐地跳开,指着谢冬梅,眼睛赤红地嘶吼,“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说我败家?要不是她谢冬梅先抢走了我爹的医馆,我能去赌钱吗?我那是心里有气!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霸占谢家的产业!她先抢了医馆,现在又想把老宅也吞了!没这个道理!”
他这是破罐子破摔,开始胡搅蛮缠了。?x,w!q¢x^s,.!c,o`m\
“赵伯,”谢冬梅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赵德全还在发抖的手腕,“您歇歇,别为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她和郑明礼扶着赵伯坐下,这才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谢建军。
“你说,我抢了你的医馆?”
谢建军梗着脖子:“难道不是吗?爹最疼我这个儿子!”
“是啊,爹是疼你。”谢冬梅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可他还没老糊涂。谢建军,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爹让你跟着学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她往前逼近一步,“你十六岁,学徒的医书还没翻热乎,就学会了往牌桌上凑。十七岁,你敢偷了药柜里给妈补身子的老山参,拿出去换了钱,一夜输个精光!爹拿着藤条抽你,你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说再也不敢了,结果第二天,你连家里的米缸都给搬空了!”
谢建军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惨白。
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他以为早就没人记得了!
谢冬梅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剜着他。
“爹为什么不把医馆传给你?因为他怕啊!他怕谢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名声,会毁在你这个不肖子的手里!他怕你把医馆当成你的赌坊,今天卖药材,明天就敢卖地契!他把衣钵传给我这个女儿,是他这辈子最无奈的决定!因为他知道,谢家,指望不上你了!”
周围的街坊邻居恍然大悟,看向谢建军的眼神,鄙夷中又多了几分了然。原来根子在这儿!
怪不得!
谢建军被堵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谢冬梅。
而谢冬梅的目光,却缓缓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他身旁的陈金花身上。
就是这个女人,在产房里,亲手换掉了她的女儿!
让她和亲生骨肉分别了一辈子!
滔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