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沈烬,目光穿过晃动的火光,像要把她的每道表情都刻进骨头里:"你想试?"
沈烬没有回答。
她望着逐渐逼近的岩壁,听着顶部石块坠落的闷响,又看了眼白璃脚边散落的药材——那是她今早特意为楚昭煎的补药,说他最近咳得太凶。
石牢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
终于,她伸出手,将那枚铜钥匙轻轻捏起。
锈屑簌簌落在她掌心,像极了当年沈家祠堂倒塌时,落在她发间的灰烬。
"石壁上有处锁孔。"她抬头,目光扫过三人头顶逐渐缩小的空间,"在西北角,我进来时就注意到了。~d¢i.y-i,k¨a*n~s\h~u-.+c′o+m?"
!楚昭的拇指抹过她手背上的锈屑,声音低得像耳语:"我护着你。"
白璃弯腰捡起药囊,将散落的药材胡乱塞回去。
她望着沈烬手中的钥匙,忽然想起昨日在御花园,沈烬蹲在桃树下,用烬火把枯萎的花枝烧出新芽——那时她就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王妃,从来不是笼中雀。
此刻石牢的顶部又压下三寸,楚昭的发冠已蹭到岩壁。
沈烬攥紧钥匙,转身走向西北角。
那里有个拇指大的锁孔,藏在石缝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对准锁孔——
(下章提示:钥匙插入的瞬间,整座石牢发出轰鸣震颤,沈烬掌心的烬火不受控地腾起,而楚昭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母妃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双生劫,不是劫,是......")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沈烬掌心的灼痛如沸水翻涌。
那枚铜钥匙突然变得滚烫,锈迹剥落处渗出暗红液体,像极了凝固的血。
她瞳孔骤缩——这不是金属的温度,是她体内被封印的烬火在躁动。
"沈烬!"楚昭的手掌扣住她手腕,指腹重重压在她腕间脉搏上。
他能清晰摸到那串跳动的急促,像被火舌舔舐的鼓点。
石牢顶部的石块"轰"地砸下,擦着楚昭左肩坠地,碎石飞溅中,他将沈烬往怀里一带,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
"咔——"锁孔里传来齿轮咬合的脆响。
整面石壁突然裂开,一线天光像利剑般劈进黑暗。
沈烬被楚昭护着踉跄后退,眼前金星乱冒,却仍死死攥着钥匙。
白璃的药囊带子又断了一根,她弯腰去捡药材时,瞥见沈烬掌心腾起的赤焰——那火裹着钥匙,竟在石屑中烧出一条焦黑的痕迹。
"走!"楚昭低喝一声,手臂圈住沈烬腰肢跃出裂缝。
白璃抓起药囊紧随其后,发间银簪在微光里划出细亮的弧。
待三人站稳,沈烬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竹林里。
晨雾未散,竹叶上的露珠顺着叶尖滴落,打湿她绣着并蒂莲的裙角——与方才暗无天日的石牢相比,这里的空气甜得像浸了蜜。
"二位终于来了。"
清越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
沈烬立刻绷紧脊背,将残卷往怀中按了按。
楚昭已挡在她身前,指尖虚按在腰间玉牌上——那是他从不离身的防身短刃。
循声望去,只见青竹掩映间,一名蓝衫书生正坐在石凳上,案几上摆着笔墨纸砚,宣纸上墨迹未干,写着"双生劫,宿命缠"六个大字。
书生抬眼,眉峰如远山含黛:"在下李文远,字明安。"他起身时,腰间悬挂的玉坠轻撞案几,发出清脆的响,"沈姑娘身上的烬火气息,楚殿下腰间的玄铁短刃,还有白姑娘药囊里的赤焰草——"他指尖轻点案上摊开的古籍,"这三样,都是前朝秘史里的关键。"
沈烬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楚昭后背的肌肉在紧绷,像头蓄势待发的狼。
白璃悄悄退后半步,将药囊里的银针攥在掌心——这是她毒医的习惯,遇袭时可作暗器。
"你如何知道我们会来?"楚昭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刀。
李文远轻笑,抬手示意石凳:"坐下说吧。
这竹林外有我布的迷阵,一时半会儿没人能闯进来。"他的目光扫过沈烬发间凌乱的珠钗,"沈姑娘的烬火失控了?
方才石牢里那把火,连机关锁的千年寒铁都烧穿了。"
沈烬浑身一震。
她确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