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尊主的雾影裹着腥风扑来,却在触及光桥的刹那被圣焰灼得消散大半。′q!u.k\a`n\s~h+u¨w?u′.+c,o^m*
白璃回头望了眼暗河方向——那里仿佛有个模糊的身影在笑,是她记忆里的母亲,在说:\"我的女儿,你终于长大了。\"
光桥尽头的玄坛越来越近,沈烬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楚昭的心跳重合,像两面战鼓在擂。
她望着前方翻涌的黑雾,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活下去,替我看看太阳。\"
现在,她要带着太阳,去烧尽所有阴霾。
玄铁重门之外,喊杀声已漫成血潮。
南宫烬足尖点地跃上汉白玉栏,腰间青铜药囊撞出脆响——那是他用苗疆百毒淬炼的“千机囊”,每一次震动都在提醒他,这是沈烬托付的最后防线。
“放雾!”他甩袖挥出三把青针,扎入门楣铜环。
暗紫色毒雾如活物般顺着门缝渗出,最前排的敌兵刚触到雾气便捂喉踉跄,皮肤瞬间泛起黑疹。
南宫烬摸向袖中透骨钉,余光瞥见左侧偏殿有人影晃动——是战场医师跪在焦土上,用布巾按住伤兵大腿的箭簇,血浸透了她半幅衣袖,却仍在喊:“撑住!等王妃破了邪道,这天下就干净了!”
战鼓突然擂得更急。
老鼓手的胳膊上还挂着未拔的箭,每一下重锤都震得伤口渗血:“九皇子在里面拼性命,咱们在外面当缩头乌龟?”他布满老茧的手拍得鼓面嗡嗡作响,震得南宫烬耳骨发麻。
这声音像根烧红的铁钎,戳破了他眼底的阴郁——他想起沈烬临走前看他的眼神,像小时候在破庙分最后半块炊饼时那样,带着点托付后事的平静。
“义兄,守住门。”她当时说,指尖还沾着白璃的血,“若我回不来……”
“闭嘴。”南宫烬打断她,转身时喉结滚动。
他从未告诉过她,当年在沈家灭门夜,是他背着昏迷的小烬子在雪地里爬了三天,是她怀里那半块烧糊的炊饼救了两人性命。
所以此刻他甩袖撒出最后一包“蚀骨散”,看敌兵成片倒下时,嘴角扯出带血的笑——他南宫烬的命,本就是沈烬给的,拿命守住这扇门,太便宜了。
地宫深处的震动突然传来。
南宫烬脚步一顿,听见头顶青瓦碎裂的脆响——是那座光桥彻底没入裂缝了。
他摸向胸口的半块玉珏,那是和沈烬的兄妹信物,此刻在掌心烫得惊人。
“小烬子,”他对着天空低喃,“你要是敢死在里面,我就……我就把这满朝狗贼的骨头磨成粉,给你砌个最大的坟。”
同一时刻,沈烬的耳膜被剧烈的嗡鸣刺穿。
她和楚昭的手被光桥吸得生疼,眼前的黑暗突然被扯开一道裂缝——幽冥之地的冷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来,无数半透明的虚影在四周浮现:有披甲的将军持剑而立,有素衣的女子抚琴低唱,他们的唇瓣开合,发出的声音却像浸在水里:“守封印……护王朝……”
“是前朝英灵。”楚昭的声音带着震响,玄冥剑在他手中泛起幽光,剑身银鳞与那些虚影的甲胄交相辉映。
沈烬这才发现,他眉心的银白双生印正在发烫,与自己额间金红印记隔着半尺空气,竟拉出丝丝金线,像在编织一张光网。
“小心!”光明使者的低喝从后方传来。
沈烬转头,正看见邪道尊主的巨影在迷雾中凝聚——那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团由黑红怨气绞成的漩涡,两只赤红眼睛如两轮血月,每眨一次,四周的英灵虚影便淡去几分。
“双生劫……”尊主的声音像无数人同时说话,震得沈烬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们以为凭这点血脉就能破我封印?二十年前,你们的祖辈用双生血封我,今日,我便用你们的血祭旗!”
空间突然开始崩塌。
沈烬脚下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上方的“天空”坠下大块碎石,每一块都裹着腐蚀性的黑焰。
楚昭旋身将她护在身后,玄冥剑划出银弧,劈碎最近的碎石:“结屏障!用双生印!”
沈烬咬碎舌尖,腥甜漫开的瞬间,烬火从掌心腾起。
金红火焰与楚昭周身的帝王之气缠绕,在两人身周凝成半透明的光罩。
但尊主的攻击如潮水,第一波碎石刚被挡下,第二波黑焰便裹着阴风席卷而来。
光罩表面浮现细密的裂纹,沈烬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是诅咒在反噬,每次使用烬火,她的经脉便如被火舌舔过般灼痛。
“阿昭……”她声音发颤,额角的汗滴进衣领,“这尊主的力量……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