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两点,晨会照常开。
小林汇报完数据变化,阿芳展示声音地图,老张补充一句:“今天有个欧盟客户私信问我,能不能定制带猫爪印的礼盒。”
没人跳起来欢呼,也没人急着问能不能接单。刘好仃只是把饭盒盖子翻过来,扣在桌上,发出熟悉的“咔”声。
然后他说:“咱们现在不是灭火队了,是翻译官。”
老张点头,低头看自己笔记本封面——不知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像小孩涂鸦。他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一点点凸起感,像是摸到了温度。
打印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轻轻点头。
小林正要把新一批数据导出,忽然愣住。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评论,来自沙特用户,文字简短:
“你们的视频,我女儿看了十遍。她说,那只猫打嗝的样子,像爷爷。”
阿芳看完,没说话,只是拿起红笔,在区加了个小星星。
老张看着那颗星,忽然开口:“刘哥,要是用户真带特产来……咱们能不能换个新桌子?”
刘好仃没答。
他只是把饭盒盖子打开,里面还剩半块冷馒头,落在水泥地上那道浅灰色的印子上——不是昨天的灰,是今早打印机清空废粉时漏出来的,细得能飘起来。
阳光穿过窗缝,落在旧饭盒上,油渍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斑,像一面微型旗帜,在风里轻轻晃。
老张弯腰,捡起馒头,朝厂门口那张旧桌子走去。
阳光落在他肩上,像披了件旧外套。
打印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轻轻点头。
小林的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让翻译软件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