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凌波踏玉霜。
腰似风荷承露转,
臂同垂柳拂烟长。
回雪飘飖惊鸿态,
游龙矫矫绕指翔。
低眉敛袂花欲睡,
仰面扬裾鹤乍昂。
繁弦急管催星坠,
玉指轻拈幻羽裳。
舞罢凝眸春水定,
唯余阶下落梅香。”
“这诗……是赠予奴家的?”柳月娘美眸流转,带着惊喜与不敢置信,望向凌澈。
“正是。”凌澈含笑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此诗便题为《醉仙楼观柳月娘舞霓裳》。”
沐春在一旁更是诧异。
他深知凌澈骁勇善战,却不知其文采竟也如此斐然。
此诗虽非传世绝唱,但即兴而成,应情应景,描摹舞姿入木三分,己是难得佳句。
再看柳月娘望向凌澈那含情脉脉、几乎挪不开眼的目光,沐春不禁暗自摇头失笑:这般人物,莫说是她,若自家有姊妹,怕也难逃其风采。
……
翌日清晨,应天府外。
“凌大哥!云南,永远有你一席之地!”沐春勒住缰绳,在马下郑重抱拳。
凌澈上前,用力抱了抱沐春,又在他坚实的肩甲上轻捶一拳:“你我虽意气相投,路却不同。记住,遇事多思量,莫凭血气之勇,好生辅佐沐帅,稳住西南大局!”
“明白!”沐春朗声应道,笑容爽朗,也回敬了凌澈肩头一拳,随后翻身上马:“走了!”
马蹄声起,尘土微扬。
男人之间的离别,无需悲歌涕泪,一声“走了”,便己道尽千言。
别时不颂离殇苦,再聚同歌万里春。
凌澈目送着沐春及家将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嘴角那抹笑意带着温暖与期许。
首至烟尘落定,他才利落转身,目光重新投向那巍峨又暗流汹涌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