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士兵的手瞬间按紧了藏在腰间的刀柄,指节发白。-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凌澈却神色如常,又给自己斟满一碗酒。
唯有沐春,脸色阴晴变幻,目光在吕三爷和凌澈之间游移。
“瞧瞧,”吕三爷嗤笑一声,乜斜着眼扫过那三名士兵,“一身行伍气,藏都不会藏,蠢!”
他的目光最终定在沐春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嘲弄,“这小子……心思全写在脸上,一看就是哪个大人物的宝贝儿子,可惜啊,是个不成器的废物!”
“你!”沐春气得面红耳赤,双眼圆瞪,几乎要喷出火来。
吕三爷浑不在意,转向凌澈,浑浊的眼底竟透出一丝探究的兴趣:“倒是你,年纪轻轻,这潭水却深得很。是真有倚仗,还是……无知无畏?”
凌澈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您也不遑多让啊。堂堂吕家三爷,竟窝在这小酒楼里烂醉如泥?是良心不安?还是……为情所困?”
他顿了顿,语带戏谑,“总不会是你大哥……给你戴了顶绿帽子吧?”
“放屁!”吕三爷霍然起身,脸上那点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被戳中痛处的狂怒,“老子现在没有婆娘!”
凌澈嘴角猛地一抽,整个人都懵了——这随口一诈,竟诈出了惊天秘闻!
“哦——!”沐春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竟露出几分奇异的钦佩,“懂了!意思是你的女人后来嫁给了吕崇渊?妙!妙啊!真他娘的妙!”
吕三爷被沐春这反应弄得一愣,怒气不减反增。~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
凌澈看看一脸“佩服”的沐春,又看看怒气未消的吕三爷,只觉得这两人脑回路清奇得令人窒息。
“三爷真性情!来,敬你一杯!”沐春竟真端起酒坛,给吕三爷满上。
气氛诡异地缓和下来。
凌澈放下酒碗,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吕崇渊私藏火铳、压榨百姓、盗采官矿、勾结北元……这些,三爷都知晓吧?”
一桌人瞬间停下筷子,空气凝滞。
“我作为寿州判官,自然知道!”吕三爷毫不避讳,重重一点头。
“既知,为何不上报朝廷?!”沐春眉头紧锁,语气带着质问,“城外的惨状,城内的怨声,你看不见听不着吗?”
“知道又如何?上报?”吕三爷颓然一笑,满是苦涩,“整个寿州都是他的人!那些喝百姓血的蛀虫,会帮我递这催命符?我骑马刚出城门就被绑了回来!从那以后,连这寿州城……我都成了囚徒!”
他抓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胡须淌下,声音哽咽,“我对不起吕家列祖列宗!为了报复我,他把我儿子……伪装成失足落水……我那妻子……也被他花言巧语哄骗了去……只剩我……一个孤魂野鬼……”
说到最后,吕三爷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一片死寂。`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桌边一片沉默,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吕崇渊对自己亲兄弟尚且如此狠毒,其人性之凉薄,令人齿冷。
“你既曾是寿州判官,”沐春打破沉默,仍有疑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吕三爷点了点头,又缓缓摇头:“判官?有名无实罢了!知州宋浩大人早被他构陷下狱,囚在不见天日之地!我这判官,又能判得了谁?”(注:地方判官协助知州处理政务)
凌澈目光一闪:“你们吕家嫡系曾有位户部尚书,这寿州知州之位……”
沐春接口道:“州级主官,皆需陛下钦点!吕家手再长,也伸不到陛下手中。”
凌澈了然。
他看向吕三爷:“你说救出知州,就能派兵镇压吕崇渊?兵权岂非早己在他掌握?”
“军中并非铁板一块!”吕三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有我旧部心腹!只要你们救出宋大人,他手持朝廷印信,登高一呼!我再联络旧部,以迅雷之势夺回兵权!吕崇渊……必死无疑!”
他打了个酒嗝,额头青筋暴起,“但那囚牢……看守森严,九死一生!就看你……敢不敢闯!”
沐春一摆手:“这有何难!救个人而己!”
“无知小儿!”吕三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是龙潭虎穴!十死无生!”
沐春撇撇嘴。
凌澈抬眸,深邃的目光首视吕三爷:“我们去!位置?”
吕三爷不再废话,首接从怀中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