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日后你登基……咳,到时候自然会更敏感一些。”
福伯垂首侍立,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当凌澈带着朱雄英行至府门,便见沐春正涨红着脸,对着跪在一旁的一名锦衣卫厉声呵斥,甚至抬脚又踹了一下:“混账东西!还不快说!把前因后果,一字不漏给指挥使大人说清楚!再敢有半分隐瞒,老子扒了你的皮!”
……
凌澈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锦衣卫,见他鼻青脸肿,形容狼狈,心中己猜到了几分。
“指挥使大人!”那锦衣卫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惶恐与愧疚,“卑职楚雄!自外差回京,蒙沐春镇抚使提拔,任诏狱长官。然……然当晚归家,发现父母兄嫂尽被歹人掳走!一个自称‘于琥’的人现身,胁迫卑职……给狱中重犯吕崇渊送去毒药!否则……否则便要杀我全家!卑职一时糊涂,铸下大错……”
他声音哽咽,不敢抬头。
凌澈抬手,打断了他的哭诉,声音冷冽如冰:“你家人,现在如何?”
“回大人!己被……己被放回!安然无恙!”楚雄连忙答道。
“那于琥身份,可查实了?”凌澈的目光转向沐春。
沐春立刻躬身,语速飞快:“查实了!左军大都督于显之子,此刻就在都督府内!”
凌澈的目光重新落回楚雄身上,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楚雄。”
“卑职在!”
“本官予你三百锦衣缇骑,”凌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日落之前,我要在诏狱见到于琥。”
沐春闻言,脸色骤变:“指挥使!左军都督府……”
凌澈抬手,止住沐春的话头,目光依旧钉在楚雄身上:“若人人皆可挟持锦衣卫家眷相胁,这差事,我们也不必当了!你知情不报,临危失节,罪责难逃!待此事了结,自降诏狱狱卒,从头做起,以观后效!”
楚雄听到要自己去抓于琥,先是骇得浑身一颤,但随即听到惩罚只是降为狱卒而非重处,心中顿时涌起劫后余生的狂喜与感激,连连叩首:“谢指挥使大人恩典!谢大人恩典!”
凌澈不再看他,转身向府内走去,蟒袍下摆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只留下最后一句冰冷彻骨的命令,回荡在肃杀的空气中:
“但有阻拦者,尽皆拿下!若有死伤,锦衣卫……倾巢而出!”
朱雄英抿紧了小嘴,将那句充满血腥气的命令牢牢记在心里,默默跟在凌澈身后,返回了府邸深沉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