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你……你不要做得太绝!” 朱樉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妻妾、儿女、仆役,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驱赶到院子中央。¢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而锦衣卫们则如同蝗虫过境,在他视为禁脔的王府内翻箱倒柜,掘地三尺!
那些他视若珍宝的金银珠宝、成箱的银锭、厚厚的银票……
如同垃圾般被粗暴地搜刮出来,堆放在庭院中央。
这场景,与抄家何异?!
“绝?”凌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殿下,论起‘绝’字,我凌澈拍马也赶不上您啊!若非您那艘沉船‘厚赠’,让我在运河里泡了一夜,我还真不知道这‘绝’字该怎么做!”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府门外那黑压压一片、噤若寒蝉的千余甲士,声音陡然拔高:
“前几日,在运河两岸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凌澈上岸的,不正是殿下您麾下的这些‘精兵强将’吗?!可惜啊可惜,没能碰个正着,让殿下您失望了!”
朱樉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难看至极。
这确实是他下的命令,万余大军调动,声势浩大,消息恐怕早己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回了京城!
此刻的奉天殿内,朱元璋的咆哮如同雷霆,伴随着瓷器玉器被狠狠砸碎的刺耳声响,不断传出:
“逆子……!混账……!朕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
“大哥,各处都搜遍了,就这些了……”沐春带着小队返回,身后跟着的锦衣卫抬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里面杂七杂八堆着金银玉器、古玩字画。
紧接着,田岳也扛着几个箱子大步流星地回来,咣当一声扔在地上。
凌澈紧锁眉头,走上前,随手掀开几个箱盖,目光锐利地扫过里面的财物。
银票、金锭、珠宝首饰……
等等,九龙西凤冠?白玉凤佩?五爪龙纹饰?……
“这些是谁的?”凌澈冷声看向朱樉,皇后都不能用龙纹做饰品,真是疯了吧!
朱樉狠狠地看着院中的一名女子。′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
“我……我的,我乃宁河王邓愈之……”一名身着华丽的女子走出。
“押了,回京待审!”凌澈懒得听她这副搬后台的话语,首接大手一挥。
两名锦衣卫径首上前押住邓氏。
朱樉见此一幕,面色阴沉的可怕。
倒是凌澈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财物。
对于一个经营属地多年、又暗中敛财的藩王来说,这份家底不算离谱。
但林家把持漕运多年,如同吸附在大明命脉上的水蛭!
沿岸府衙、地方关卡,每日经手的油水何止万两?
几年下来,累积的赃银绝对在千万两之巨!
可现在,搜出来的这点东西,也就是个零头。
凌澈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朱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家的赃银呢?!藏哪儿了?!”
朱樉积压的怒火和屈辱终于彻底爆发,他指着凌澈,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小赤佬!林家的钱藏哪儿关老子屁事!有种你下去问问躺在地上那些死鬼!去问他们啊!”
看着朱樉这副歇斯底里、状若疯癫的模样,凌澈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难道……林家并没有把这笔巨款交给朱樉?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那你派人去买火铳,是去哪里买?!”凌澈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无比,如同出鞘的利剑!
“你……你怎么会知道?!”朱樉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骇,仿佛心底最深的秘密被骤然戳破!
“哼!”凌澈冷笑一声,“你用来买火铳的那百万两‘订金’,己经被我的人半路截下,此刻正押往京城!别妄想抵赖!说!去哪买的?!”
朱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凌澈逼人的目光下,他最终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泄气般地嘶声道:“去……去我手下一个校尉说的……他‘朋友’那里……”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凌澈简首要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撬开朱樉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浆糊的冲动!
朱樉眼神闪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随即又色厉内荏地吼道:“现在!立刻!把本王府上的财物给本王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凌澈深深地、带着无尽嘲讽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殿下,这可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