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最近的一块白布。

白布下，是一具身着夜行黑衣的尸体，但其内里赫然露出了染血的——棉甲内衬！

“是兵士！” 徐膺绪身后传来沐春的声音。

沐春不知何时推门走了进来，他随父征战多年，对军械再熟悉不过。

“竟有军士伪装成黑衣人，行此灭门之事？！”

“难道军中生变？” 沐春脸色铁青，脱口而出。

唐铎沉重地摆摆手：“此事干系太大！陛下己严令封锁消息，秘查此案。如今宋国公正亲率大军在西北与瓦剌、鞑靼诸部对峙！若此噩耗传出，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当务之急，是揪出真凶，给宋国公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一旁的凌澈，双眉紧锁，陷入了沉思。

朱橚那张癫狂扭曲的脸、他痛失王妃冯氏时那刻骨的哀恸，以及那批神秘消失、足以装备数千人的火铳……

种种线索在他脑中疯狂交织。

如果……如果那批火铳是给了冯胜？不，这不合逻辑。

冯胜乃国之柱石，忠心耿耿，给他火铳是增强边防，何须如此鬼祟？况且这与灭门惨案有何关联？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紧了凌澈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令人心悸的第六感，果断下令：

“沐春！立刻派人，以陛下慰问前线将士的名义，火速前往西北军中！务必见到宋国公本人，察探军中可有异动，有无特殊人员往来、物资调动！要快！让田岳去！”

凌澈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说完，他不再看庭院中的惨状，猛地转身，大步向府外走去：

“这里交给刑部！随我走——去诏狱，探望我们那位‘老朋友’！”

他的背影，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