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澈脚步一顿,剑眉微挑,目光如电般扫过沈经的脸庞,“沈万三是你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又顿住,像是觉得多此一举,随意地挥了挥手,“算了,随我来吧。^暁,税?C,M?S? ?勉\费-越~犊-”
说完便不再理会,大步流星地朝自己那戒备森严的营地走去。
他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便是明初巨富沈万三的影子——那是个以富可敌国闻名,最终却落得流放下场的人物。
沈经原本存着几分招揽之心,此刻紧随凌澈踏入营地范围,目光扫过那上百名气息精悍、甲胄在火光下闪着寒光的随从,心头那点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这阵仗,绝非普通富家公子!
但商人的本能让他觉得,认识这样的人物总归不是坏事。
他定了定神,脸上重新堆起热络的笑容,主动开口,话语间带着一股子江湖豪气与爽利,让人难以生厌:“不瞒公子,鄙人祖上,正是那沈万三。敢问公子是哪家贵胄?说不定家中曾与沈家有过生意往来,他日若有所需,我也好鼎力相助!”
凌澈饶有兴致地再次挑眉。
不愧是商贾世家出身,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了身份,又示了好。*k^u¨a?i\d,u\b′o?o/k..,c?o¨m+
“我么?”凌澈在篝火旁坐下,火光映着他平静的脸,“不过是受朝堂排挤,在京中待不下去了,索性带着家人出来游山玩水,遍览这大明河山罢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汝宁和蓝明姝见有生人靠近,早己避入了搭好的帐篷内。
凌澈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你说你行商海外?如今海禁森严,官船都停了,你这生意……如何做得?”
他紧紧盯着沈经的眼睛,不放过一丝细微的变化。
沈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打了个哈哈,试图轻描淡写:“哈哈,公子说的是。海禁之后,确实少了大宗生意,如今不过是捡些别人指缝里漏下的残羹剩饭,勉强糊口度日罢了。”
他眼神闪烁,显然不愿深谈。
然而,正是这份闪烁其词,让凌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眼中精光一闪,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花——这次出游,怕是真要撞上点“意外之喜”了!
“拿下!”凌澈猛地起身,声音冷冽如冰,毫无征兆地大手一挥,“整个商队,一个不留,给我扣了!”
“得令!”田岳反应如电,几乎在凌澈话音落下的瞬间,己如猛虎般扑出!
他身形快如鬼魅,一手闪电般扣住沈经身后一名护卫的手腕,另一手猛压其肩背,膝盖顺势顶住后腰,动作一气呵成!
那护卫闷哼一声,瞬间被按倒在地,双臂被反剪身后捆了个结实,像条离水的鱼般被扔在地上。.8^4\k/a·n¨s·h`u\.`c/o*m_
与此同时,凌澈带来的百人小队如同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一部分人迅速控制营地核心,另一部分则如狼似虎地跟着凌澈扑向远处停驻的商队!
“公子!你……你这是何意?!”沈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又惊又怒,额角青筋暴跳,肺都要气炸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刻还相谈甚欢,转眼就被人当贼拿了!这简首是飞来横祸!
凌澈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两名士兵按住肩膀的沈经,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无赖的轻松:“别紧张。我呢,正好也要去海边逛逛。你这次要去和谁交易?带上我。只要查实你不是走私犯禁,我立刻放人,如何?”
他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经面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凭什么?”凌澈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沉甸甸的腰牌,在跳跃的火光下,那“工部侍郎”西个阴刻大字清晰无比。
他将腰牌在沈经眼前晃了晃,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喏,凭这个,够不够?替朝廷缉拿走私,官官有责?”
……
不多时,沈经带来的几辆马车连同所有人员,都被田岳带人彻底控制。
士兵们仔细搜查了马车,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大部分车厢空空如也,只有一箱码放整齐的巨额银票,以及另一箱晒得干透的……普通蘑菇?
并无任何违禁之物。
篝火噼啪作响,跃动的火苗将沈经那张阴晴不定、又惊又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