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儿家不会随身带着此种利器,加之又为临时起意,便只有这一种可能。?5/2.m+i¨a*n?h?u^a+t^a+n_g·.\c¨o-m/”
卫时谙点了点头,“如今陛下这一声令下,只怕她这些事迹都得传遍上京, 届时嫁娶一事定然是不好相商了。”
想来赵家算是高门大户, 赵玉屏又是府上嫡出的女儿,只怕从前才光禄大夫府上议亲的人都能多到踏破门槛。只可惜现下被这么一出戏一弄,她所求的求不得, 往日看不上眼的如今也已然与她颠倒了位置。
铺设的那么些路, 如今都毁了。
而容妃, 升至了皇妃位分定然不易, 在后宫之中求得出人头地, 也定然得罪了不少人。爬到这个地步, 也是踩着不少人的人头才能够得着的。
如今一朝被打回嫔位, 她这个下了山的人又遇上了当初那些同她一并爬山的人,又能得到什么好果子吃呢。
世间之事或许分不清绝对的对错, 世间之人或许分不清绝对的善恶, 但不论对事对人, 都可讲因论果。.l+a^n¨l_a?n-w-x¢..c~o?m¨
种下什么因, 就要承什么果。
结局是侥幸成功, 还是惨然失败,都只能照单全收。自己选的路,当初就应该三思而后行,既然下定了决心,又哪有讲怨言的道理。
“还不够。”
耳畔忽而响起的声线,将卫时谙的思绪召回现实。她怔愣了一瞬,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不够?”
“没什么。”
不会有下次了。
谢今朝轻轻把玩着她如削葱根的玉指,长睫敛去似浓雾弥散的森冷眸光。只不过以卫时谙的角度看,只得见他唇角稀松平常的笑意,也让她没太在意再去深究,阖上眼帘眯蒙了片刻。
而方才她所想的那位被处罚的今日主使,如今正跪在一片被明烛照得分外亮堂的祠堂之中,受着家法鞭挞。
平日里宠爱女儿甚重的赵起元,当下也是气极动了大怒,手下的棍棒毫不留情。只听得堂中的叫嚷不绝于耳,听得外头候着的家丁不住心中发颤。
老爷平日里宠姑娘宠得可谓是阖府方圆百里之内人尽皆知,如今姑娘犯了事,老爷竟然也是丝毫不顾情面便下了重罚,究竟是如何狠下的心呐?
但谁又知赵起元心中不疼呢?
女儿每哭喊一声,便如同一把利刀狠狠扎在他的胸口。/t^a+y′u¢e/d_u·.·c/o-m-可他又如何能不动手?
莫要沾上皇宗朝廷,那等地界如水沾身则淹,如火近身则焚,实为常人所不能踏入其中!他这个当父亲的自她小时便警告至今,训诫了千遍万遍,可这个姑娘偏偏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硬生生是一门心思要往里头撞。
如今可好了。
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凭着她甚至未出过府门磨练的那点小小心计和自以为是的高明手段,竟胆敢在天子眼下贸然行凶!
不仅如此。
伤及太子妃,便是得罪了东宫与大将军府;重伤漠北议和公主,便是得罪了整个漠北十三州;伤了沈氏女,便是得罪了京兆府;拉容妃下水,更是得罪了她背后的母家。
不过半日光景,天家人就被她冒犯了个遍,这叫他们这一家子如何在百姓与上京城世家日日戳脊梁骨中苟且偷生?又叫他如何再敢踏入朝中面见圣上?
“爹爹!爹爹别打了!我错了!女儿知错了!别打了爹爹!”
玉英见着自家小姐如此痛喊的模样,更是不由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挨下了不少板子,更一面涕泪涟涟道:
“求求老爷别打姑娘了!姑娘娇贵怎受的这般狠手,老爷这是要了姑娘的命啊!”
“我要她的命?”赵起元闻声停了手,棍棒高扬于半空之中。心中的怒火传到了他与棍棒的连结之处,直将棍棒也烧的陡生灼热,令他掌心滚烫。
“是她要我赵氏一门的命!”
“老夫活到了这把岁数,勤勤恳恳至今,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你这么个油盐不进脑子塞了茅草的女儿!令我赵氏家门不幸!”
赵起元越发震怒,“我要你的命?老夫今日就是把你打死在这里又有何妨!那可是圣上啊!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圣上面前作祟,暗害天家人,老夫没有你这等狗胆包天的女儿!”
“如今你惹出这番烂摊子,谁人给你收拾?明日老夫入宫觐见,背后有多少人的唾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