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的老人问。
“纳克希·纳亚克!”孩子尖叫着,“阿瑞安老师的人抓住了他!他们用绳子捆着他!”
“纳克希?”
“那个杂种被抓了?”
“真的假的?”
人群不再安静,议论声响成一片。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相似的表情。
先是震惊,然后是怀疑,最后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快!去看热闹!”
“是真的!我邻居的儿子看到了!”
“那个恶棍!他该死!”
队伍瞬间散了。
人们不再关心锅里剩下的食物,他们的饥饿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了。
他们争先恐后地涌向主路,像闻到排泄物的绿头苍蝇。
沙恩看着空荡荡的队伍,放下手里的勺子,对身边的手下说:“收摊吧,今天提前下班了。”
手下咧嘴一笑:“他们有更好的东西要‘吃’。”
希瓦吉纳加尔的主干道上,人潮汹涌。
拉吉不紧不慢地赶着一头瘤牛,周围簇拥着十几个达拉维青年。
纳克希·纳亚克被剥得精光,一根麻绳套在他的脖子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瘤牛的脖颈上。
纳克希早己无法站立。
牛每走一步,纳克希的身体就在布满石子和垃圾的土路上摩擦前进,留下一条混合着血液和尘土的湿痕。
拉吉控制着瘤牛的前进速度,让勒在纳克希脖子上的绳子始终保持着紧绷。
这样既能让纳克希感受到濒死的痛苦,又不会让他立刻窒息。
街道两旁挤满了人。
“看!那就是纳克希!”
“他也有今天!”
“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跛脚的老头挤到最前面,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纳克希。
拉吉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老头,什么也没说。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一个穿着破烂纱丽的女人冲出人群,对着纳克希的脸吐了一口浓痰。
“杂种!你还记得我丈夫吗?他不过是没按时交钱给你,就被你的人打断了双腿!他现在还躺在家里等死!”
另一个男人指着他大骂:“我的女儿!她才十西岁!就被你的手下拖走了!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他们不再只是旁观者,他们每个人都成了审判者。
纳克希·纳亚克在他们眼中,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所有苦难的化身。
他们把积压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怨恨、恐惧和无助,都倾泻在这个被绳子牵着的肉体上。
孩子们跟在游街队伍的后面,有样学样地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笑着闹着往纳克希身上扔。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游街的队伍穿过肮脏的街道,绕过堆积如山的垃圾堆,最终来到希瓦吉纳加尔中心的一片空地。
这里曾经是个小型的垃圾分拣场,现在己经被清理干净。
空地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棚屋。
此刻,这片空地上己经人山人海。
所有能站人的地方都站了人,那些低矮的棚屋屋顶上,也像长满了庄稼一样,站满了人影。
他们探着头,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接下来的任何一个瞬间。
当瘤牛拖着只剩一口气的纳克希走进空地中央时,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然而,这股声浪在达到顶点的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空地的一侧。
一条通道被人为地分开了。
阿瑞安老师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