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贤跟在后面。
顾清如拧开军用水壶,先用清水冲洗伤口,再用紫药水棉球擦伤口,刘芳芳抱着腿,猛地倒抽冷气。
“伤口不深,但今天不能碰水。”顾清如将纱布打了个结,抬头看见刘芳芳嘴唇咬出了血印子,“你的腿伤该休息。”
“不…不用!”刘芳芳慌忙摆手, “我得下地割麦,我给我们组拖后腿了……”
她试着站起来,受伤的腿却条件反射地缩了缩。
"爱玲,对不起......我的腿能动,还能割......"
王爱玲和刘芳芳一组,若是刘芳芳受伤,那垄地都得她割。
王爱玲不是不怨刘芳芳,是实在没力气了。
她今年才十六,个子矮小,比镰刀柄高不了多少,这会儿两条胳膊己经酸得首打颤。
陈荣贤:“你坐这儿捆麦秸!割麦的活我替你!”
他扭头冲其他知青吼,“都愣着干啥?今天任务完不成,全组喝西北风!”
那嗓子吼完,麦田里顿时响起一片"唰唰"的割麦声。
陈荣贤麻利地接替了刘芳芳的割麦位置,
唰!唰!
他割麦的架势像在拼命,麦茬留得齐齐的,刀刀见响。
刘芳芳咬着嘴唇,一瘸一拐地挪到陈荣贤身后。
“我能继续干,这边我来捆。”
受伤的腿不敢弯,她只能半蹲着,把割倒的麦子拢成堆,手指被麻绳勒出红印子也不敢停——组长替她割麦己经坏了规矩,她不能再当累赘。
“你捆松些,别扯着伤口。"陈荣贤头也不回地说,手里的镰刀抡得呼呼生风。
王爱玲有眼力价的去了隔壁垄,陈荣贤和夏时靖搭班负责的那垄。
刘芳芳受伤后,夏时靖第一时间顶替了组长的位置开始割麦子。
夏时靖和刚来连队时变化很大,黑瘦了很多,割麦也熟练了很多,像台小收割机。
此时田里己经铺满了金晃晃的麦穗。
王爱玲利落蹲在后面,收拢起一束麦子,捆扎起来。
"接着!"他忽然朝王爱玲抛来一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