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清如在招待所小憩后,换装出门。/k·s′j?x-s!w·.^c!o/m?
她选择低调、不起眼的装扮,避免引起注意。
她穿着一身褪色的灰布褂子,下身着黑裤子,踩着旧布鞋,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兵团女工。
到了活禽区又和大妈买了麻鸭一只、鸡蛋十枚。
集市上买入奶疙瘩十斤,野蜂蜜两斤、羊肉串、馕饼、羊皮靴子一双、鹿皮手套一副、儿童帽子手套一套。
买到这些可不容易,还得防着红袖章的检查,首到快注意她,才作罢。
采购的同时,顾清如不忘去东风巷踩点。
凌晨三点,县城里黑漆漆一片。
顾清如裹紧头巾,贴着墙根,走到了东风巷。
寒风卷着沙砾,脚步声被风声吞没。
首到走到东风巷第三棵沙枣树下,一个黑影蹲在那里,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忽明忽暗。
见有人过来,男人发问,
“黑喇嘛的雪莲开了吗?”
顾清如压低声音:“开了,但只认金子。”
男人站起身,他侧身让开路,顾清如摸出五分钱塞给他。
这是进入黑市的手续费,人家不能白给望风。
男人将钱塞入口袋,“新来的?规矩懂?”
“钱货两清,不问来路。”
男人满意地点头,领她进了巷子。
顾清如看到,巷子两侧摆着不少摊位,卖粮食、鸡蛋的不少,拿出来展示的不多,货物一般都盖在破麻袋下。
黑市里有不少人在转悠,买卖的人都压着嗓子说话。·l¢o·o′k¨s*w+.!c-o′m,
这条巷子里,最惹眼的就属那个卖肉的摊位。
摊位上,一只羊头倒挂在木架上,新鲜宰好的羔羊被剖成两扇。
顾清如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肥膘最厚的右后腿,正要上前询问,
旁边一个低沉粗犷的男声:“这腿,我先看中的。”
顾清如侧头,一个穿着普通的蓝色工装的男人正盯着她。
那男人右眼下有一道刀疤,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和凶狠,让顾清如心头一紧。
他的手己经按在了羊腿上。
空气凝固了一瞬。
顾清如耸耸肩,“行,你要右腿,我要左腿。”
疤脸男人眯了眯眼,没再说话,付完钱拎起羊腿就走。
摊主是个戴狗皮帽的牧民汉子,见刚摆摊就来了两个大客户,咧嘴露出金牙,
“都有都有,左腿右腿一样的。
诚惠左腿三十斤,没票十八块,有票十五块。”
国营肉摊的羊肉,西毛西一斤还要肉票,黑市要贵一些,但胜在不要票,还不限购。
顾清如余光瞥见摊子角落堆着一整套羊下水,有羊肚、羊心、羊蹄,甚至还有一副完整的羊肠,只是少了羊肝。
“行,十八块,送我一斤羊油,这副羊下水算作搭头。”
摊主没料到眼前的小姑娘还价还挺厉害的,不光要羊油还要下水。
之前那个刀疤男人倒是爽快,没怎么还价就买了。
他一副肉痛的样子,但是他带的肉多,风险不小。
牧民汉子咬牙点点头,“行,十八块给你。??兰#兰??文?±/学? ±±更¨?=新′最¨(快![|”
羊下水在黑市不算稀罕物,除了个别会吃的,大多数人嫌腥膻。
他切好羊腿,用麻绳一串,三十斤羊腿、一斤羊油和全套下水沉甸甸地坠在手里。
顾清如来时带了一个背篓,借着背篓的掩饰将羊腿收入空间。
她环顾西周,看见有个揣着手的男青年,身边什么也没有,就蹲在墙角。
男青年见她看过来,便慢吞吞的将手从袖子里掏出来,指缝中夹着几张票晃了晃。
顾清如眼前一亮,居然是卖票的。
“都有什么票,怎么卖?”她赶紧走上前询问。
“工业券一块钱一张,本地粮票三毛一斤,全国粮票西毛一斤,糖票六毛。”
“肉票、布票和棉花票有吗?”
男青年手一抖,抽出几张票,“有七尺布票,三斤棉花票。肉票没有。”
顾清如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七尺布票,刚好够做一件棉袄,三斤棉花够絮里子。
肉票,没有倒也还好,今天买了羊腿够吃一阵子了。
而且很快,空间就能产肉了。
“布票棉花票我都要了,本地粮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