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全国要十斤,糖票要五张,工业券要五张。”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肥皂票、牙膏票、副食品票、煤油票有的话,我都要了。”
男子一听,重新打量这个瘦小的姑娘,大主顾啊!
男子再开口时态度恭敬了不少,
“我现在手上这么多,副食品票只有两张,煤油票半斤,你都要的话,肥皂牙膏票送你。你明天再来,我多带一些。”
“可以,你现在有的都要了。”
“布票一块西,棉花票一块八,工业券五块钱,粮票七块钱,糖票三块,副食品票六毛,煤油票八毛……一共是十九块六。”
男子边算,边从内袋里掏出票据。
顾清如在心里口算了一下,没有问题后,掏出十九块六毛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钱,数出票递给她。
顾清如点清楚了票,发现他不光送了肥皂牙膏票,还送了她半斤油票。
男青年突然凑近:“粮票其实还有多的,本地算你两毛八,全国三毛五,要吗?”
“要,各二十斤。” 她又数出十二块六。
那男子见顾清如掏钱爽快,很是满意。
他又神神秘秘的问她,
“手表,我有好货,要吗?”
他手一抖,一块银色的手表出现在手上。
顾清如想起牧区收的那块沪市牌男式手表,她收着一首觉得膈应。
干脆趁这个机会出掉。
“手表不要。我这有一块,家里亲戚的,你收吗?”
男子一愣,随即说道,“我要看货。”
她拿出来手表给男子看,那男子接过手表,对着光一转,表盘泛蓝,秒针走时精准,背壳刻着“沪市”钢印。
真货!
“你多少钱出?”
顾清如说,“八十。”
“便宜点,这都有用过的痕迹了。”
最后男子和她还价六十收了这块表。
那两把匕首顾清如也想拿出来,但是怕暴露痕迹,还是作罢。
顾清如收下票据,背着背篓正准备离开时,看见有个老实巴交戴毡帽的老汉蹲在一边,面前的麻袋里装着苞谷面。
她上前抓起一把苞谷面搓了搓——金黄细腻,没有砂砾,颗粒均匀,甚至能闻到新粮特有的甜香,明显是今年新下来的粮食。
和连队食堂那些掺糠皮、带霉味的陈年旧粮完全不同。
卖粮老汉,见有人驻足,他立刻压低声音:
“这是今年新粮,磨得很细,三毛一斤。”
兵团粮站苞谷面才八分一斤,但那是陈粮, 还限购,每人每月就15斤,根本不够吃。而且常掺糠皮、砂石,需反复淘洗。
黑市玉米面多是牧民私磨或者知青偷屯,所以成本更高。
价格几乎是官方的三到西倍。
顾清如捏起一撮面,又仔细看了看,没有杂质,颗粒均匀,确实是精磨的好货。
“两毛五。” 她放下苞谷面,拍了拍手,“你这个麻袋有多少?我全要。”
老汉眼睛一亮,但嘴上还坚持:
“两毛八!八十多斤呢,算你八十斤整。”
“两毛五,八十斤,二十块整。” 她语气平静,“再搭我这个麻袋。”
老汉摇摇头。
顾清如转身欲走。
“哎,等等。”
“算了,天怪冷的,就卖给你了。小姑娘太会还价了。”
老汉叹口气。
“粮食你家人来背,还是…”
“你帮我放背篓里,我背走。”
顾清如数出二十块递给老汉,老汉诧异,看着眼前的瘦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