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奢侈的吃法,是用来炒腊肉。
炸椿鱼基本上没人做,想想也是,做炸物,油少了根本炸不了,这年头,谁家都缺油,一点儿油拿来炒菜都嫌不够,怎么会用来炸野菜,还是混着白面鸡蛋,太奢侈了。
但她家吃得起。
林玉琲小声问栾和平:“你吃椿芽吗?”
栾和平:“吃。”
林玉琲“那我们买一点吧。”很久没吃,看见了有点儿想。
栾和平自无不可,两人买了些椿芽,卖椿芽的乡民用稻草捆好,秤杆翘得高高的。
卖鸡鸭禽蛋的也有,卖鸡蛋的多,卖老母鸡的相对少,倒是有卖野鸡的。
林玉琲看着野鸡那鲜艳的尾羽,很是怀疑,放在她穿越前那会儿,会不会又是保护动物。
但现在它们完全不受保护,不光不受保护,还被嫌弃肉少肉不肥,卖不上价,比不得家养的老母鸡。
蛋家里还有,肉要吃新鲜的,而且不好带,于是没买。
但同车一起来的很多人都买了,毕竟集市上的鸡蛋不要票,比供销社贵一点儿也值得。
赵爱华妈妈也买了一些,小心放进垫了报纸的篮子里。
除了吃的,还有用的。
竹编的背篓、簸箕、篮子,高粱杆锅盖、草编的锅刷等等,还有卖扫帚的,各种型号。
价格也非常便宜,又大又精致的一个背篓,才两毛钱,还卖不出去,被人嫌贵。
摊主迅速降到一毛五,客人却己经去别家了,因为卖这些东西的最多,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
赵二嫂吐槽说:“他自己喊贵了,竹子山上砍的,一分钱没花,这编筐的手艺谁家不会,还两毛钱。”
林玉琲不敢吱声,这年头,人工是一点儿不往里面算。
她扭头问栾和平:“五哥,你会吗?”
栾和平:“会一点儿。”
林玉琲:“……”
他还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