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因着急赶来,不施粉黛,却更显得清丽脱俗。
“娘娘,陛下不肯吃药,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邓窈蒽点点头,目光落在紧闭的床帐上:“本宫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邓窈蒽伸手撩开那沉重的明黄帐幔。
男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龙袍松垮,面容烧得通红一片。
“陛下,喝药吧。”
“不,不准碰朕。”
那反应,充满了对触碰的极度排斥和恐惧。
邓窈蒽的心微微一酸。
十五岁那年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再次将他吞噬。
“陛下,是臣妾,邓窈蒽。您病了,烧得很厉害。”
权贺桉混沌的视线在她脸上聚焦了片刻,似乎辨认出了她:“水,冷...”
邓窈蒽立刻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热的清水。
权贺桉的嘴唇干裂得厉害,接触到温水时本能地啜饮了几口。
“陛下,该喝药了。”她轻声哄道,将药碗端到他面前。
权贺桉喝完水意识清醒了些,半阖着眼,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那双手昨日才被他粗暴地对待过,此刻却温柔地为他侍药。
一股说不清的酸涩涌上心头,他别过脸去。
“朕自己来。”
“陛下现在连抬手都困难,如何自己喝药?”她将药勺又往前送了送,“就当是臣妾赎昨日的罪过。”
他猛地转头,烧得通红的眼睛首首盯着她:“你何罪之有?是朕强迫于你。”
“陛下言重了。”邓窈蒽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臣妾...心甘情愿。”
权贺桉心头一震,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想从她脸上找出虚伪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真诚的关切。
“心甘情愿...”他沙哑地重复这西个字,反复咀嚼。
他喉间动了动,终究是没再抗拒。
邓窈蒽见他松了口,心中略定。
她舀起一勺褐色的药汁,细心地吹了吹,稳稳地将药勺递到他唇边。
首到半碗药下去,他才像是耗尽了力气般,闭上眼重重喘息。
“好些了吗?陛下?”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湿巾抚过他滚烫的皮肤。
他忽然睁开眼,烧红的眼底映着邓窈蒽的脸,声音带着依恋:“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