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邓窈蒽心中有数了,这是说用对了或可复明一线,用错了就是雪上加霜,甚至是毒上加毒。
惠妃面露忧色,看向雪妃的目光也带了些复杂。
雪妃抿着唇,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袖中的手指有些发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端坐的皇后身上。
只见邓窈蒽脸上并无被泼冷水的不悦或惊惧。
片刻后,邓窈蒽说道:“黄院判所说极是。此药霸道,确需慎之又慎。”
她话锋微转:“然此草既蕴含疏通淤堵之能,未必不能一试。若以黄芪十五钱为君,当归十二钱为臣...取其益气养血、调和阴阳之本......足可扶正固元,压制金鳞草的寒毒阴戾。”
殿内骤然寂静,落针可闻。
好半天黄院判才想明白其中关窍,惊叹不己,他甚至还没想清楚如何佐使,皇后竟己将这骨架搭得如此精妙。
“微臣愚钝,娘娘慧智天成,竟通晓此等古奥药性配伍。微臣之前束手无策,实乃井底之蛙。娘娘您真是...真是指路明灯啊!”
“黄院判言重了,本宫也只是读过几本杂书,偶有所得罢了。既然此配伍可行,那便速速备药吧。金鳞蛇涎草霸道,所需辅药虽平常,炮制火候和入药时机也须精到,劳烦黄院判亲自主持了。”
“是!微臣必殚精竭虑,不负娘娘天恩!”
脑袋总算是保住了,这就好比一道数学大题怎么也解不开,突然出题人自己帮忙解开的快乐。
黄院判激动得连磕了几个头才爬起来,小心翼翼地从雪妃宫女手中接过那珍贵的金鳞蛇涎草,又激动又惶恐地躬身退下准备去了。
殿内众人还处于呆滞状态。
皇后娘娘,竟还藏着如此通天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