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他的箱子!!” 疤脸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奋力向船尾方向冲去!几名悍卒紧随其后! 沃格尔显然听到了吼声,他猛地回头,灰蓝色的眼睛在混乱的战场上精准地锁定了疤脸!那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精确的嘲弄!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圆筒状物体,猛地拔掉拉环,狠狠砸在甲板上! “嗤——” 刺鼻的墨绿色浓烟瞬间爆开!迅速弥漫!接触到烟雾的士兵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溃烂! “毒烟!散开!” 疤脸惊怒交加,被迫止步! 就在这致命的绿色烟雾掩护下,沃格尔狞笑着,拖着那个沉重的皮箱,纵身跃入浑浊湍急的长江波涛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操!”疤脸冲到船尾,望着翻滚的浊浪,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栏杆上!只差一步! 身后的舱室入口传来士兵的呼喊:“长官!下面底舱!有发现!好多地图!还有…还有炸药的引信!” 疤脸猛地转身,眼中寒光爆射! --- **武汉卫戍司令部。** 刘麟放下来自宜昌和歌乐山的两份加急密电。一份是疤脸报告的“北光轮拦截成功,击毙日特十余人,缴获大量军火及水文地图,重要目标(沃格尔)携带部分物品跳江逃脱”。另一份是陈德彪颤抖着手发出的:“徐先生急报,沃格尔或欲以毒钢技术共振崩裂三峡山体,首要目标‘方尖碑’,危在顷刻!” 巨大的鄂西沙盘前,那象征着三峡咽喉的险峻峡谷,此刻在刘麟眼中仿佛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那只扭曲的左手在军服下无意识地痉挛着,肋下与左肩的旧伤如同被无形的毒针刺穿,传来阵阵灼痛。深陷的眼窝下,是连日操劳刻下的沟壑,但那双眸子却如同两口吞噬了无尽寒冰与烈焰的深井,幽邃得令人心悸。 长江航道图在脑中铺开:宜昌虽暂时堵住了漏洞,但三峡天险,漫长的水道,何处不可埋设致命杀机?沃格尔如毒蛇入水,携带的“物品”极可能就是那能够引发地裂山崩的共振装置!而“方尖碑”之险,天下皆知! “参谋长!”刘麟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低沉沙哑,却带着斩断钢铁般的决绝。 “在!” “一、急电重庆军委会及宜昌第六战区陈长官,三峡航道,即刻起实施全面军事管制!所有船只进出,必须由我江防部队武装押运!重点排查水文监测船、工程船!” “二、命令疤脸,不惜一切代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三峡江段,特别是‘方尖碑’沿岸,给老子一寸寸地搜!水下、岸洞、所有可疑点!发现沃格尔或其携带物品,格杀勿论!” “三、请歌乐山徐先生…”提到这个名字,刘麟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随即被更冰冷的意志压下,“…集中精力,不惜代价…务必推算出那共振节点的精确坐标!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他缓缓走到沙盘前,那只完好的右手,如同承载着千钧重压,缓缓抬起,最终,沉重而坚定地落在了三峡沙盘上那座标志性的、如同巨大墓碑般耸立的“方尖碑”模型之上! 指尖所触,冰凉刺骨。那冰冷的触感,仿佛预示着即将倾覆的山峦,足以埋葬整个民族生机的灭顶之灾!长江的怒涛拍打着悬崖,在这无声的指挥部内,激荡起一片令人窒息的回响。 焦土未冷,新的风暴己如万丈山崩,悬于峡江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