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透云层时，赵宝桐正在"华夏一号"的军官餐厅里擦枪。¨零′点~看,书+ _首^发?

M1911的枪管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用浸了煤油的棉布反复擦拭着膛线，指腹能摸到昨夜激战留下的细微划痕。

餐厅的舷窗正对着旅顺港，码头上的起重机像钢铁巨人般忙碌，一箱箱炮弹被吊上运输舰，帆布下露出的穿甲弹弹头闪着幽蓝。

"在想刘粹刚？"高志航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飞行服的拉链还没拉到顶，露出脖子上挂着的银质护身符——那是他在柏林航校时，一位德国教官送的。

他把其中一杯推到赵宝桐面前，黑咖啡的焦香混着海风里的咸味漫开来。

赵宝桐抬头，看见舷窗外掠过一群海鸥，翅膀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他撞向加贺号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引擎在唱歌。"他把枪管插进枪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种Fw - 190的星形发动机，平时总像咳嗽，那天却特别响。"

高志航呷了口咖啡，望向港口方向正在组装的高射炮阵地。

那些88毫米炮是刚从德国运来的，炮管上还缠着防潮纸，几名苏联顾问正蹲在炮座旁画图，铅笔尖在图纸上戳出一个个黑点。

"昨天清点残骸时，找到他飞行服上的那枚铜扣。"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放在桌上，铜扣上刻着的"粹"字己经被火焰熏黑，"宋司令说要放进军事博物馆。\2′8/墈¨书/网* ,追+嶵′薪+彰^截`"

赵宝桐捏起铜扣，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

这时餐厅的广播突然响起，宋卫国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来："各单位注意，立即到指挥舱集合。"

指挥舱里弥漫着香烟和咖啡混合的味道。

巨大的海图桌旁围满了人，陈绍宽正用红铅笔在硫黄岛的位置画圈，铅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几位陆军将领围着沙盘争论，手指在标注着"关东军防线"的木牌上戳来戳去；角落里的电报机嗒嗒作响，译电员正把刚译出的电文递给宋卫国。

宋卫国穿着笔挺的将军服，领口的金穗在顶灯下发亮。

他接过电文扫了一眼，突然把纸拍在桌上："东京急电，山本五十六要亲自坐镇横须贺，调集所有能出海的船组成运输舰队。"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海图上的马里亚纳群岛，"他们想从这里突围，给关东军送粮。"

陈绍宽推了推眼镜，拿起圆规量了量距离："从横须贺到旅顺，首线距离两千海里。如果他们走琉球群岛航线，需要三天三夜。"

他的指甲在"冲绳岛"三个字上划过，"这里是必经之路，水深够战列舰通行，暗礁却多，适合伏击。"

"空军己经准备好了。"高志航把一份清单推过去，纸上列着密密麻麻的机型，"P - 51编队负责护航，斯图卡挂穿甲弹打护航舰，Fw - 190带鱼雷专炸运输船。*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他用红笔圈出"300架"这个数字，笔尖在纸上洇出个红团，"足够把海面炸翻过来。"

宋卫国却摇了摇头，走到沙盘前抓起一把代表日军的蓝色棋子。

"他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送死的。"他把棋子撒在马里亚纳海域，棋子骨碌碌滚到沙盘边缘，"关东军现在每天只能分到半碗粥，北海道的粮仓上个月被潜艇炸了，朝鲜半岛的运输线早就断了。"

一位陆军中将突然插话，军靴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可他们还有三百万兵力困在东北，万一狗急跳墙......"

"跳不起来了。"宋卫国打断他，从系统商城的虚拟面板上调出数据——这是只有他能看见的界面，淡蓝色的光屏在他眼前闪烁。

"根据我们情报部门监测，关东军的弹药库只剩十七个，其中十二个在昨天的轰炸中被点燃。"他的手指在光屏上滑动，调出一组照片：长春城外的战壕里，日军士兵正啃着树皮，钢盔上落满枯叶。

众人的呼吸声突然变轻。

赵宝桐想起滇西战场见过的饿殍，那些曾经凶神恶煞的鬼子，最后连拉枪栓的力气都没有。

"命令："宋卫国突然提高声音，军靴后跟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海军第一舰队进驻琉球海沟，用声呐布网，任何潜艇敢靠近就炸沉；空军从今天起实施'白昼封锁'，每天分六波轰炸朝鲜海峡，让鬼子连只海鸟都飞不过来；陆军加固鸭绿江防线，把铁丝网再架高三米，通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记住，我们不是在等他们进攻，是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