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投降。或者，饿死。"

指挥舱的门被推开时，阳光正好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林文虎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胳膊上的绷带渗出血迹，脸上却带着笑："报告司令，斯图卡编队己经挂好炸弹，请求执行第一次封锁任务。"

宋卫国看着他胳膊上的血迹："医生不是让你休息三天？"

"这点伤算啥。"林文虎把袖子卷起来，露出绷带下的伤口——昨天投弹时被弹片划伤的，像条粉红色的小蛇，"刘哥用命换了加贺号，我少睡几觉算什么。"

赵宝桐突然站起来，枪套在腰间撞出轻响："我跟你们一起去。"

高志航笑着拍他的肩膀："地狱猫的弹药库还在装弹，急什么。"

他指了指窗外，一架Fw - 190正从甲板上起飞，机翼下的穿甲弹闪着冷光，"今天轮到我们这些老家伙先露一手。"

当第一波斯图卡编队掠过朝鲜海峡时，海面上正飘着薄雾。

林文虎驾驶的"翠鸟号"在编队最前方，座舱盖反射着晨光，像只亮闪闪的甲虫。

他舔了舔嘴唇，尝到嘴里的陈皮糖味——这是出发前赵宝桐塞给他的，说能提神。

"发现目标，北纬37度，十二艘运输船，护航的是两艘驱逐舰。"耳机里传来领航员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林文虎压了压操纵杆，斯图卡的机翼微微倾斜，透过薄雾能看见运输船的烟囱——那些船明显是征用的货轮，甲板上挤满了穿灰色军装的鬼子，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

"跟紧我，投弹后立刻拉升。"他按下通话键，手指在投弹按钮上悬着。

记忆突然闪回昨天：刘粹刚的战机拖着浓烟冲向加贺号，像支被点燃的火炬。

"投弹！"

喊出声的瞬间，他猛地推杆，斯图卡像被按下去的弹簧，呼啸着俯冲下去。

风速突然变大，吹得座舱盖嗡嗡作响。

甲板上的鬼子开始乱跑，有人举起步枪朝天空射击，子弹在舱盖上打出点点白痕。

距离甲板还有五百米时，他按下按钮。

两枚500公斤航弹像挣脱束缚的猛兽，拖着尖啸坠向运输船。

然后他猛地拉升，战机的过载让他眼前发黑，耳边传来剧烈的轰鸣——不是引擎声，是航弹爆炸的声音。

当视线重新清晰时，海面上腾起两道白色的水柱，像突然长高的冰山。

那艘运输船的甲板被炸得向上翻卷，像被撕开的铁皮罐头，挤满甲板的鬼子像下饺子般坠入海中，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

"干得漂亮！"耳机里爆发出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