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米重炮的炮口调低,瞄准镜里的日军伤兵突然举起刺刀敬礼,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发射钮——炮弹落地时,月台上的日军像被风吹倒的稻草人,纷纷栽倒在雪地里。
夜幕降临时,平壤的钟楼上空升起了信号弹。
宋卫国站在冰封的大同江畔,看着老城的火光映红半边天,作战参谋递来的报表上结着冰:“司令,此战歼灭日军187654人,俘虏3219人,我军伤亡37521人,其中冻死冻伤占三成。”
王铁蛋蹲在江面上凿冰,想给伤员弄点干净水。
冰面突然裂开道缝,他看见水里沉着辆日军的装甲车,炮塔上的太阳旗还在飘动,像条冻死的鱼。
刘志强走过来拍他的肩膀,发现这新兵的睫毛上结着冰,眼睛却亮得惊人:“明天去元山,听说那边的海冻成了镜子,能照见飞机。”
李云龙把半瓶烧酒递给宋卫国,酒瓶在两人手里传着,冰得像块铁。
“下一步打哪?”他望着远处的海岸线,那里的冰层下隐约传来轮船的汽笛声。
宋卫国没说话,只是把空酒瓶扔向江面,瓶子在冰面上滑出很远,最终撞在块浮冰上碎成了渣——就像那些负隅顽抗的日军,终究挡不住滚滚向前的车轮。
雪还在下,落在士兵们的钢盔上,积起薄薄一层白。
王铁蛋发现自己的56式半自动步枪枪管上结了层霜,他哈了口气擦了擦,枪膛里的反光映出张年轻的脸,那脸上的硝烟和冻疮,在雪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远处的枪声渐渐停了,只有寒风卷着雪片,在平壤的街道上呼啸,像在唱一首关于胜利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