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色油漆的桑月，正和沈序一起往外面走着。

桑月一身的红色油漆，味道刺鼻，颜色醒目，如果不清理的话，回家时一定会让外婆操心。

沈序要带桑月回家，让她把身上清理干净。

桑月有点不好意思，“沈序，这样会影响你家里人吗？”

沈序摇摇头，“没关系，我家里人都不在桐城。他们在外地做生意。”

这是桑月第一次了解到沈序家里的事，她想沈序一定有对他很好的家人，所以才会养成这样温和的性子。

想到沈序冲进器材室护住了自己，就算身上都是红油漆，被人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桑月也不觉得孤独。

沈序在自己身边，她有朋友。

“沈序，谢谢你！”桑月在心里对沈序道谢，看向他时眼睛里亮晶晶的。

被桑月用那样清澈的眼神注视着，沈序觉得自己心里的不堪暴露无遗。

就算被折辱，桑月仍旧如同皎月，沈序是那个在阴暗角落里窥视桑月的人。

“沈序，你给我拍张照，我看看自己身上什么样子。”桑月拿出手机给沈序。

“好。”沈序给桑月拍下一张照。

桑月站在树下，全身都是红色的油漆，脸上却有清浅的笑容，眼睛亮亮的。

有旺盛的生命力。

那一刻，沈序有一种感觉，就像月亮永远高悬云端，山茶会永远在枝头绽放。

他对桑月的一切折辱，都是徒劳。

“你看看。”沈序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桑月看。

桑月的手机像素并不高，但是今天天气好，光线充足，也能照出桑月的模样。

看着自己身上的红油漆，桑月反而笑了，“沈序，我明白了，逃避是没用的，以后我也要像今天这样勇敢。”

“嗯。”沈序笑着和桑月一块走。

站在操场上的谢易川看着沈序和桑月的身影，清澈的眼睛里眸色暗了几分。

也许温柔干净的少年才能和桑月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