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侦察班率先过江。最远处的战士突然举起拳头——全军立即卧倒。李云龙通过望远镜看到,对岸林子里闪过金属反光,是美军的装甲车在巡逻。
时间像凝固的猪油般缓慢流逝。-0¨0_s?h¨u?./n?e~t.当侦察班发出安全信号时,李云龙的睫毛己经结了霜。他示意部队分批过江,自己带着警卫员断后。刚踏上冰面,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
"首升机!隐蔽!"
所有人瞬间扑倒在冰面上。白床单与雪地融为一体,只有呼出的白气暴露着生命迹象。首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把雪粒抽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片。李云龙数着心跳——足足两百三十下后,那钢铁怪物的声音才渐渐远去。
"继续前进!"他刚起身,金哲却一把拽住他的武装带。
"不对..."老猎人抽动着鼻翼,"有铁锈味...还有...火柴味?"
话音未落,枪声炸响!金哲胸口绽开血花,仰面倒在冰面上。霎时间,照明弹腾空而起,把江面照得如同白昼。至少二十个美军特种兵从三面包抄过来,他们披着白色斗篷,手里的M1卡宾枪喷吐着火舌。
"林骁!十点钟方向机枪手!"楚云飞的声音在枪声中格外清晰。
"砰!"独特的枪响过后,美军机枪顿时哑火。李云龙趁机滚到块凸起的冰棱后,驳壳枪连续射击,两个正在换弹的美军应声倒地。
"交替掩护!撤!"
部队边打边退,很快退入对岸的松林。美军没有贸然追击,只是用迫击炮轰击树林边缘。清点人数时,李云龙的心沉了下去——牺牲九人,伤十七人,还有六人失踪。
"他娘的,美军怎么知道我们要过江?"李云龙一拳砸在松树上,震得积雪簌簌落下。
楚云飞检查着从金哲身上取下的弹头:"M1903春田步枪,是游骑兵的狙击手。"他脸色凝重,"我们可能被——"
"不是内鬼。"李云龙打断他,指着冰面上的脚印,"看这排列方式,是标准的扇形搜索队形。美军在重点区域都布了潜伏哨。"
他们连夜向东南方向转移。天亮时分,来到一处废弃的矿洞。洞口被积雪覆盖,内部却干燥温暖。李云龙派侦察兵警戒,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整。
"任务继续?"楚云飞递过半壶白酒。
李云龙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当然。美军越紧张,说明咱们越要捣他老窝。"
正说着,哨兵带进来个衣衫褴褛的朝鲜老人。老人哆嗦着从怀里掏出块黑乎乎的东西——是压缩饼干的包装纸,上面印着英文。
"美国兵...在山谷里..."老人比划着,"大铁罐...很多..."
李云龙展开地图:"这个山谷?"
老人点头:"我儿子...被抓去干活...说他们在建...油库..."
楚云飞眼睛一亮:"如果能在投入使用前炸掉..."
作战会议开得很简短。决定兵分两路:楚云飞带"利剑"和三十名战士去炸油库;李云龙率主力佯攻附近的雷达站。
"记住汇合点。"李云龙指着地图上的山坳,"如果等不到人,就各自撤回江北。"
傍晚,两支小队同时出发。李云龙带着主力在齐腰深的雪地里跋涉,每一步都像在拔陷进沼泽的腿。新兵小王突然陷进雪坑,旁边的老兵赶紧拽住他的武装带。
"别动!"李云龙低声喝止,"慢慢躺平..."
他解下绑腿,拧成绳索抛过去。当小王被拖出来时,众人才发现那"雪坑"其实是条被积雪掩盖的溪流,水面只结了一层薄冰。
"在雪地行军,要用木棍探路。"李云龙把绳索重新缠回腿上,"民国二十七年在大青山,我一个连就这么没了十二个弟兄。"
美军雷达站建在制高点上,由三座半地下掩体和环形战壕组成。李云龙通过望远镜观察,发现天线周围拉着铁丝网,每个转角都架着机枪。
"二班解决东侧哨兵。"他低声部署,"爆破组准备炸药包,等我们交火后炸天线。"
战士们像雪豹般悄无声息地接近。最前面的突击组突然停下——铁丝网上挂着罐头盒,风一吹就叮当作响。李云龙摸出缴获的钢丝钳,亲自剪开个缺口。
意外发生在最后十米。一个战士踩到埋在雪里的绊索,照明弹瞬间升空!美军哨位的重机枪立即喷出火舌,子弹打在冻土上溅起一串串泥冰。
"打!"
全连火力同时开火。爆破组趁机冲向雷